聽他又擅自叫自己娜塔莎,娜塔莎皺了皺眉。但少年是個聰明人,他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這麼叫她可見她光靠說的是不能讓他改變稱呼。
娜塔莎蹙眉,「嗯」了一聲。
「誒——」太宰治拉長聲音,剛才的正經好似幻覺一樣,此時的他聲音中顯露出一絲不懷好意來,「娜塔莎的道歉不應該是努力取得別人的原諒嗎?」
他夾著嗓子裝腔作勢道:「只是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可不夠呢,人家可是被你殘忍的埋進土裡——啊~好多石頭呢,人家可是好怕怕的呢~」他作捧心狀,聲音矯揉造作到了極致。
「哦。」娜塔莎喝下杯中的最後一口伏特加,冷淡地說,「——那關我什麼事。」
「誒?」太宰治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天才的少年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娜塔莎幾近冷酷地說:「我只是道歉,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至於你想不想接受,那關我什麼事。」
這邏輯可以說是非常強大了。
我行我素,不拘成規——非常「自我」的性格。
太宰治心道,之前對娜塔莎的評價倒是不太對。她既沒有「自我」,又極其「自我」;她沒有「自我」,又何嘗不是「自我」到了極致的體現呢?
摒棄原有的人格陷入了「無」的境地,卻不代表就會聽從別人的指揮。正是因為要堅持自我,所以才要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就算那是製造者,可以被稱為「造物主」的存在。
原本對娜塔莎稍淡的好奇如今又重新升起來了——不僅不比原先少,甚至比原先更高。
但娜塔莎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太宰治身上了。
剛才在織田作之助說到「這是他在新工作中的同事們」時,娜塔莎就想問了。
娜塔莎道:「阿作,你換新工作了嗎?」
織田作之助回答:「因為之前被捲入了一些麻煩,為了一勞永逸地躲開那些麻煩,我現在加入了港口黑手黨。」
……港口黑手黨。
雖然在看到太宰治時就差不多猜到了,但聽到織田作之助說出來她還是忍不住有點氣悶。
「阿作你真是……哪怕加入這種小組織也不願意跟我走……」娜塔莎剛要灌一口酒,突然發現酒杯里沒酒了。
「老闆,Tsarskaya……不用杯子,直接給我酒瓶。給我三瓶。」
織田作之助剛想說什麼,但聽到娜塔莎這麼豪邁的喝酒法,他到嘴頭的話就變成了:「娜塔莎,喝這麼多烈酒對身體不好。」
「……很多人連一瓶伏特加都喝不完,三瓶的話有些太多了。」就算是和少女不熟的坂口安吾也忍不住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