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無邊界感地拿起桌上散亂擺放的紙張,很明顯是這件房子的主人靈感來臨時隨手記載下來的字句。
「一旦墮入笑罵由人的塵世,威猛有力的羽翼卻寸步難行。」
魏爾倫看到這樣奇詭渾厚的詩句,那冷冽若冰霜的眉眼在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竟舒展了開來。
魏爾倫缺乏人類的正常情感,卻有高雅的藝術品鑑能力。
讀到這樣的詩,他像是泡進了清泉,渾身上下的毛孔一下子舒展開來,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泰和通透。
好美的字,好美的詩。
沒想到波德萊爾還有這樣的才華。
……他不該去戰鬥,或許該去寫詩。
他的戰鬥能力最多只是二流,但他寫詩的才華無人可及。
嗯,他該去寫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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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第二天在半年來養成的固定作息時間里醒來,宛若游屍一樣遊蕩到了總監部報導(雖然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而當他第一隻腳邁入總監會的時候,昨晚的記憶一下子回歸。
……艹,今天他已經不用工作了。
他在總監會門口宛若樹樁一樣矗立良久,等門口的來往的人越來越多,他這才拔動腿腳,慢慢往回走。
總監會距離高專還是挺遠的,加上夏油傑刻意沒有往回趕,而是慢慢往回走,所以他是接近中午的時候才回到的高專。
好巧不巧的是,在去食堂的路上,他碰到了正在散步的、他平時繞道走的某人。
「您好,羅斯托娃大人。」
為什麼,生活總是在他以為終於平靜下來的時候給他億點點驚喜。
「我正要去食堂吃飯,您要一起來嗎?」
娜塔莎:「嗯?是夏油啊。」
她看到形單影隻的夏油傑,一下子就意識到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多半是習慣性走去總監會,然後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不用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