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見的那天他就有過這樣的疑問——她到底經歷過什麼,為什麼對是否擁有「自我」有如此複雜的疑問?
娜塔莎怔怔地看著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過了半晌,她嘆了口氣,神情變得溫柔起來:「心理醫生雖然比預期中好一些,但也沒有解決我的問題。」
「但我的心理問題已經不能再困擾我了,是因為你——悟。」
「小太陽,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溫暖和陽光,你驅散了我的一切晦暗。」
她撫上悟的臉頰,溫柔的笑著。
「只是……孩子……孩子是不一樣的。我從沒想過你會有一個需要你撫養盡責的孩子……本來我這輩子都不會要孩子的。」娜塔莎眼底露出了一絲晦暗不明,但聲音還是溫和的,「□□的責任是無比巨大的——你都還只是一個孩子,怎麼能去養另一個孩子。」
五條悟:「……」
他默默道:「娜娜,我覺得你好像誤會了什麼。那傢伙的爸爸是在星漿體任務中刺殺了理子妹妹的天與咒縛,老子也被他刺穿了頭顱,不過老子學會了反轉術式所以殺死了他。那個爛人在死前告訴我他把惠賣給了禪院家,我只是幫小惠從禪院家裡買回來。」
「只是買回來後才發現,小惠的術式是繼承了禪院家的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五條悟壞笑了一聲,「你不知道當時禪院直毘人的臉色真是好笑極了。」
「嘛……你相信小惠啦,他從出生起就是在自己照顧自己。而且總監會也有定期觀察小惠的情況,保證他的安全。」五條悟笑著說。
「……我知道,你並沒有騙我,小惠本人也並不希望你的過分靠近。」娜塔莎說,「……但你是監護人,監護人有監護人的責任。」
娜塔莎靜了好半晌,道:「小孩子很弱小、迷茫、無知、脆弱、無助的存在,監護人不僅是要保障孩子的吃穿起居,還要在人生中做嚮導和引領者,在迷茫的時候給予指引,在無助的時候提供幫助,在弱小的時候進行保護,在無知的時候給予教育。」
「這才是監護人。悟,你還是個孩子,你不應該承擔這樣沉重的責任。」
五條悟倒沒著急反駁娜塔莎,他認真地聆聽完娜塔莎的話,定定地注視著她:「娜娜,你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囚徒最知道自由的可貴,眼盲之人最渴望的是獲得光明。』人是一種越是自己沒有什麼就越想得到什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