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說這件事中唯一讓他超乎預料的,是他沒想到會被森先生在背後捅刀。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森先生即使關係不好卻也是絕對站在同一陣營的人,曾經忠心耿耿的中也的朋友們被森先生理智地拿去犧牲他卻沒有生出警惕,於是現在,輪到他的朋友要被犧牲了。
mimic的事情不是必須要織田作犧牲。
……但是換別人犧牲便不是犧牲了嗎?
在此之前,太宰治或許不曾考慮過這樣的問題,一個連自己生命都不尊重的傢伙又怎麼會在意別人的生死。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便不覺的痛,當犧牲者是自己的朋友時才能意識到這樣的犧牲如何沉重,竟是一種無可挽回的損失。
「太宰先生,boss讓您留在這裡。」
太宰治面無表情地看著直屬港口黑手黨首領直屬部隊的成員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就像他無比熟悉森先生的做法,能夠猜到他的做法一樣,森先生也如此了解他的聰慧,猜到他猜到了他的策略。
太宰治看著森鷗外,他臉上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就這樣平靜地微笑看他。
「我知道了,森先生,既然是你的決定,我不會反對。」說完,太宰治轉身離去。
毫不意外地,太宰治被攔下了。
「太宰,你要去哪裡?」
「作為朋友,我應該再見他一面。」
說完,便不管別人的反應,繞過擋在身前的人。
前面的人雖然還想再攔,然而卻發現首領沒有下達繼續攔截的命令,屬下猶疑地回頭:「boss?」
他們只看到,森鷗外就站在首領辦公室內,靜靜看著弟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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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以為是的冷靜,不過是沒有嘗過失去的滋味。」
「如果有一天你珍愛的人死去,你根本說不出這麼輕鬆的話。」
「——『生命真是脆弱啊』,這樣的話竟然由你說出來,真是諷刺。」
太宰治的腦海中浮現起那個少女對他說的話。
少年好看的鳶色眼眸微微垂下,這仿佛是預言一般的話語一字一句鐫刻在他的腦海,這個仿佛萬事都不曾掛在心上的少年在此時顯露出屬於這個年紀的脆弱感。
他站在行人茫茫的街道上,卻似乎置身於空無一人的荒野。他閉上眼睛,過了少傾才又睜開。
他的神色已然恢復了冷靜。
森先生放他離開,說明他確定織田作一定已經入局——織田作一定會按照他的計劃會殺死mimic的首領紀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