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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只是說自己早睡,顧莫深眸底犀利的暗芒中多了一份心疼和深邃,他忽略了杜依庭這兩天的黑眼圈有多重,放在平常,他一定什麼都不用她做,直接攆她去休息。
這兩天,杜依庭殷勤的圍著他轉,他像懲罰似的,任她忙。昨晚因為止痛泵突然掉了,麻醉科沒有大夫值班,他疼了半宿,杜依庭陪著他也挨到天亮。
顧莫深重重嘆了口氣,從煙盒中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
「顧總,菸癮犯了。」
小唐從後視鏡里瞄了眼顧莫深,並沒阻止他抽。
『嗯』了一聲,他已經將煙點燃,夾在食指與拇指間,若有所思的吸了一口。
「顧少,以後還望顧少關照!」
「那是,咱們顧少在S市可是響噹噹的仗義。」
敬酒的男人端著三兩裝的酒杯,跟一個耳朵上架著香菸的男人,圍在顧申澤的兩側,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只有坐在中間的顧申澤不接話,也不碰杯。
「顧少,上次帶來的那個小娘們呢?要我說,太不上道了,晚上我給您找個女主播。一定知性、大方、溫婉還他媽的夠騷。」
顧申澤魚眼興趣缺缺的繞開兩人,視線落在手邊的涼拌菜上,他口味重,但是多年來刻意的飲食習慣讓他習慣去吃這種清淡、寡味的東西。
他繞向那道麻辣魚的筷子,還是落在涼拌菜上,嚼著,人有些心不在焉。
早幾個小時有人跟他提醒,說杜家別墅上午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有鑰匙。他懷疑是顧莫深和杜依庭,可是他們分明人在國外,方浩的人趕去美國已經兩天了,也沒有消息。
陰沉的臉顯得很焦躁和忌諱,冷冷的要人別在自己面前提那個女人。
耳朵上架煙的男人一聽,馬上換了個話題,聊起白薈的事。
「咱們聽說上個月白家的千金差點死了,那小娘們可夠驕縱的,真心不能要。我一哥們上次在凱悅吃飯看見她,看在顧少的面子上,態度特客氣,說久仰白小姐大名,要替她買單,你們猜怎麼了?她看都沒正眼看我那哥們一眼,鼻孔朝上眼睛都快瞪到天花板上,從包里掏出一沓錢,說話那個難聽。說要替她買單的也得是豪門少爺,有幾個臭錢的男人人家看不上眼!那叫一個拽啊,沒招,誰讓人家有錢!聽說前不久她隨手砸了輛瑪莎拉蒂,說誰要誰開走!」
「這麼壕,那跟在她身邊,隨隨便便揀輛好車開啊!」
「你也得能入她的眼啊!」
「顧少,咱們還是換個女人,滿S市還缺了漂亮女人?這種娘們娶回來不夠伺候她的!」
明知道對方將自己誤認為顧莫深,顧申澤也不接話也不反駁,略高的顴骨偶爾聳起笑笑。
湊熱鬧的人多起來,說了一圈逗趣的話還不見顧申澤來興趣,七八個男人一起舉杯起鬨,一塊敬顧申澤,要顧少賞臉喝一個。
「顧少、我們一塊走一個!」
「來、來、來,顧少、」
顧申澤神情淡淡的拿喬,曲折手指並不端杯身。
這時,包廂的木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酒店的經理將門打開後,後退了幾步,畢恭畢敬的讓在旁邊。
沒見到來人,先響起一個冷色調的聲音,一瞬間,包廂里的人全都驚怔住了。
「S市只有顧家的人,才配稱顧少,他被顧家承認嗎!」
雖然坐在輪椅上,這個男人冷靜、沉著,面上不露半分神色,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讓桌上的人心裡陡然有了一個結論。
而顧申澤的表情,剛才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淡定再也硬撐不能,他陡然有種被刺痛的感覺,陰冷的臉不禁一熱。
這就是世家出來的正牌公子跟他這個見不得光、不被人承認的私生子之間的差距,在光下,他永遠都拼不過顧莫深這個顧家正牌繼承者。
「顧、顧」
酒場上的人朝顧申澤擲去疑惑的眼神,並不明白這兩人有什麼關係。
「除了他,把人請出去!」
顧莫深鋒銳的眼神一收,聲音不疾不徐,打手朝前一攤,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是,深少!」小唐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