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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通話,重重的嘆了口氣。
睡了就算了。
放棄了心底那個打算,顧莫深出聲命令唐謙開車回S市,他輕捻眉心,幾天後的那場命案官司還等著他處理。
隔天一早,杜鵑說自己有朋友聚會,意思是不要杜依庭跟著。
杜依庭答應著,表情像是鬆了口氣。
杜鵑彎著眼眉看她,無意中姑侄倆的視線撞到一起,杜依庭連忙收起臉上的輕鬆。
「怎麼、跟我在一起你就這麼難受?好了好了、我也不想多管你,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杜鵑不再看杜依庭,轉身要走,又頓住補了句話。「出門要注意安全!」
杜依庭怯生生的看看杜鵑,點頭,覺得她姑姑今天有些奇怪,甚至都沒特別叮囑一句禁止她跟顧莫深聯繫之類的話。
那她需不需要給顧莫深說昨晚的事情,如果她姑姑真的拿到了名單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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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莫深一隻胳膊枕在腦下,側身看著自己身旁的位置,忽然有一抹熟悉的香味飄進鼻腔,好聞的讓他用力的呼吸,若有所思的品嘗。
是杜依庭身上的味道,讓他安寧,他想她了。摸著手邊那隻孤單的枕頭,仿佛就像杜依庭還睡在自己身邊一般。
杜鵑這一招離心計用的太准,縱然知道她有意設計,他只是不動聲色的將計就計演戲給杜鵑看。但是此刻,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心底的抗拒,到現在他還沒有去驗證杜依庭的鑰匙是不是還在書房的抽屜里。
他怕自己失望,怕杜依庭對他沒信心。
「少爺,您起來了沒?給您準備早飯嗎?」雲姨隔著門喊道。
她的表情並不像話說的那樣輕鬆,有些無所適從,發呆又有些心神難寧。
「嗯、備吧。」
隱約聽到裡面傳來聲音,雲姨又側耳聽了聽。她盯著木門,嘆息了一眼,感慨他們家少爺和杜依庭什麼時候才能逃開命運的捉弄。
顧莫深安靜的坐在桌前吃飯,他偶爾翻動一下手上的財經時報,雖然人一直沒動,但他早將雲姨焦灼的表情看在眼裡。
報紙往桌上一丟,他頭也沒抬,沉著嗓音問道。「雲姨,給我泡杯咖啡。」
現在他在家裡很少喝,因為杜依庭抗拒不了咖啡的誘惑,想著她,薄唇微微上挑。
片刻,雲姨將咖啡端過來,欲言又止。她忍了忍,還是將話憋回去。轉身要回廚房的時候,被顧莫深喊住。
「雲姨,有什麼話就說!」
雲姨肩膀塌下來,她曉得自己這幅模樣怎麼能瞞得過他家少爺。
看了眼顧莫深,看到他英俊剛毅的臉頰,尤其那雙天生就自帶很寬很深雙眼皮的深邃眼眸,她既像看到了顧洪磊,又像看到了姜瑜。
忍不住抹了抹濕潤的眼角,雲姨坐下,垂著臉,不敢再看顧莫深,往事想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湧上來,她怕自己再看會控制不住情緒。
「少爺,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顧莫深睨著雲姨的表情,輕輕的嗯了一聲,示意她說。
「少爺!」
雲姨喊著顧莫深,居然哭起來。
除了顧洪磊出事、杜依庭逃跑那兩次,顧莫深從未見雲姨哭過,如今雲姨在自己面前失態,哭的不能克制。
他深眸一轉,臉色犀冷,猜到了。
「好了雲姨,今天公司還有幾個會要開,不是什麼大事就等晚上再說。」
說著,顧莫深已經起身離開餐廳,他不想聽關於那個女人的一切,不論生老病死,一切都與顧家、與他都無關。
「少爺!」
雲姨又喊了一聲顧莫深,見他挺拔寬闊的背影在這一刻看來那麼蕭索,竟然不敢講出來。
顧莫深臉上微怒,這些年他從來不去想那個人,也刻意不想知道那人的消息,就像顧洪磊說的那樣,當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突如其來的鈍痛襲上他心頭,痛的他忍不住捏的手上骨骼咯吱作響,深深喘息。
轉瞬間,顧莫深臉上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和自信,腳步沉穩的走向書房。
顧莫深坐在書桌前,靜靜地看了桌面一會兒,毫不猶豫的拉開書桌右手邊第一個抽屜。
裡面靜靜的躺著一把銅色的鑰匙,還有一條泛著金屬色澤的項鍊。男人性感的唇角勾起,帶著淡淡笑意,深眸下是一份掩藏至深的內斂。
緩緩推上抽屜,顧莫深目光放得很遠,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那眼神像是深沉的海,令人捉摸不透心中所想,他明明是安靜的,可周身散發出的冷鷙是顯而易見的,好像令周圍的空氣也染上了一層明顯的冰寒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