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最近潘老太太生病了,總也不肯去養老院,嘉琪呢,不知道怎麼搞的,他非要做第三次手術,現在術後的副作用全部反應出來。不知道消息怎麼散出去的,別說他不想娶那個大小姐,趁嘉琪住院人家把孩子打了,死活都不肯嫁,說嫁過來守活寡!」
沒再就項鍊說事,杜鵑反常的嘮叨潘家最近的事情,再漂亮的女人,也躲不過愛嘮叨的毛病。煩心事多,怎麼能憋的住?
「要不你來我那裡住幾天散散心?」杜依庭不知道說什麼寬慰杜鵑的心。
不屑的翻了一眼,杜鵑諷刺道。「住在哪兒?住在顧莫深的半山別墅里,還是你那間常年沒人的出租房裡?」
見杜依庭慚愧的垂著腦袋,她又不是為了這個才把杜依庭喊出來的,杜鵑說到正題。
「庭庭啊,不是姑姑沒提醒你,你們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你曉得他媽媽也回來了,就算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姜瑜第一個跳出來不同意!長輩的眼光不會錯!我當年嫁給你姑父的時候,你爸爸不同意,說他一臉倒霉樣。我那時年輕,覺得愛情第一,結果真的被你爸爸、我哥哥說中了,到現在他還被流派在外。在大使館裡謀一個小差事,幾十年了職位連變都沒變過!」
瞄著杜鵑譏諷的笑臉,杜依庭詫異的問道,「姑父不是過世了嗎?」
她一直以為姑父去世了,杜仲在世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甚至她壓根就沒有見過這位傳聞已久的姑父。
逞口舌之快一不小心溜出口,杜鵑一怔,被侄女捉住端倪,她面上掛不住,只得硬撐道。
「陳年爛芝麻的事情了,我們感情不合,很多年前就分手了,那個時候離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就藉口說他過世了。這些年雖然我們都在法國,但是他住在巴黎,我住在尼斯,哦對了,姜瑜也住在尼斯。」
愣著大眼盯著杜鵑,杜依庭不確定她姑姑到底想表達什麼,突然扯到顧莫深媽媽身上,難道她姑姑跟顧莫深的媽媽認識?
「你不用拿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猜對了,我跟姜瑜很早就認識,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杜鵑抿了口咖啡,在她眼裡仿佛什麼都不奇怪,總有一種凌駕於常人之上的傲然。
杜依庭也尷尬的端起杯子,心裡忍不住拿她跟姜瑜做比較,她還是偏愛她姑姑多一些。
雖然杜鵑咋一看起來很不太好相處,說話處處刻薄,但是她話直,什麼事情都說在面兒上。而姜瑜看上去中意她跟顧莫深談朋友,拉著她的手很親熱,但是她能感覺出姜瑜並不喜歡她。
「行了,今天難得出來,你陪我逛逛街。等天再暖和點,你潘伯伯要在家裡組織場酒會對外宣布我們的事,我要買兩條禮裙。」
這才是杜鵑找杜依庭的目的,也算是正式通知杜依庭,她這個當姑姑的要舉行婚禮了。
「有簡單的儀式嗎?姑姑,你想要什麼禮物,我想送件實用的東西給你,首飾好、還是衣服?」
杜依庭正兒八經的問道,她想給杜鵑準備一份好一點的嫁妝,覺得首飾會好一些。
杜鵑輕嘆了口氣,臉上居然多了傷感。
「庭庭,有錢你就自己攢下來。留給你買車的那筆錢恐怕給不了你了,我嫁進潘家不能空著手,一套好一點的電器那點錢還不夠。嘉琪這兩天還纏著我要跑車,我哪兒來這麼多錢給他買跑車,加上雙勇這次競選,我已經花光了我這些年的積蓄。」
「姑姑!」
看不下去這樣落魄的杜鵑,杜依庭忍不住喊她,想將那張卡的事情說給杜鵑知道,她又有些猶豫。
如果現在給了杜鵑,她把錢都貼到潘家到頭來恐怕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何況那個潘嘉琪不是個省油的燈,與其這樣不如不讓杜鵑知道,等到哪一天需要這筆錢她再拿出來。
「有事?」聽見杜依庭喊自己,杜鵑扭頭。
杜依庭眼神一收,怕被杜鵑瞧出自己有事瞞著她,心虛的指著一家店鋪說進去看看。
儘管手頭拮据,但杜鵑還是看上了幾件衣服,杜依庭小聲問她錢夠不夠。她手裡有顧莫深的金卡,可以幫杜鵑結帳。
「這點錢還掏不起嗎?再說,我現在買衣服的錢都是他買單,這點錢都不捨得為我花,他還是男人嗎?難道你不花顧莫深的錢?」
杜鵑擺弄著新裙子放在身上比量,不忘從鏡子裡剜一眼杜依庭,她這個侄女心眼兒太實在。
要是真的讓杜依庭結帳刷了顧莫深的卡,豈不是給潘雙勇難堪,不說丟不丟面子,萬一哪天紀檢的查起來,企業家為政府高官太太置裝買單,這種名聲可不好擔。
「姑姑,我想了想,我送你套黃金的首飾吧,你喜歡什麼樣的?黃金保值,現在價格也低,克數買大點,這樣也能算做投資!」
杜依庭憋了半天,憋出這麼句話。
沒好氣的翻了一眼,仿佛杜依庭十個冥頑不靈的老古董。杜鵑將衣服丟在貨架上,要店員將她挑的幾件衣服打包買單。
「什麼年代了你還指望黃金能增值?首飾金貴,買回來就含著加工費,你覺得抱多少年才能長過利息。」順著店員的手勢,杜鵑看都沒看金額,直接按了密碼,邊扭頭教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