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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您吩咐的咖啡!」
秘書為難了一下出聲,在得到顧莫深示意後,迅速將咖啡端上來,她離開時還是忍不住偷瞄了眼姜瑜。
適才的姜瑜話語強勢而霸道,儼然是在替顧莫深發號施令,而現在,突然就讓人意識到,姜瑜是在自作多情。
姜瑜沒有立即就反駁,她傷心的閉了閉眸,聽到秘書帶上門的聲音,她痛心疾首的望著顧莫深。
「莫深,我是為顧氏好。我知道你昨晚去哪兒了,也知道你今早從哪裡回來?什麼沉迷女色之類的話我不想說,因為我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是那種人,可是、」她的眼色猝然一厲,手指著窗口厲聲苛責道。「她是誰的女兒你不知道嗎?你爸爸是怎麼死的你忘記了?就算這些你都不在乎,你爸爸臨終前的遺言你總不能不遵照吧?」
姜瑜的頭一揚,毅然決然的肯定道。「我答應過洪磊,一定會好好的看著你,守住顧氏。」
「我和顧氏都不用你操心!有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以後別來這裡!」顧莫深頭一扭,沒有一絲傷感的情緒,姿態炫目得不像話,仿佛姜瑜嘴裡說的與他無關。
姜瑜看他,平靜地反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把你爸的話聽進去!」
忽然之間,那種心平氣和的態度再也硬撐不能,姜瑜陡然有種被激怒的感覺,在她眼裡,顧莫深就是故意跟她對著幹,不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裡。對,她是幾十年沒有管過他,可是她現在不是管他,她是在替顧洪磊管教兒子,她不能讓顧莫深做一個不忠不孝的人。
登時,姜瑜的怒氣爆發了,如果更年期發作一般。
「顧莫深你看清楚我是誰?我手裡有你爸爸留給我的股份,作為股東我來這裡天經地義!我的身份是你的親生母親,雖然你爸爸跟我離婚了,但是他從未在顧氏公開過我們分手的消息,於情於理我現在仍然能被人稱一聲『顧夫人』!衝著兩重身份,你認為我憑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
「你做的事情別以為能瞞的了所有人,作為你母親,我不忍見你再誤入歧途,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你也別想把仇人家的女兒給我弄進顧家,我絕對不允許我兒子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這種管教的口氣令顧莫深一向沒有什麼情緒的臉龐露出顯而易見的嫌惡,他一聲不響聽完後,放棄了搜找香菸的動作,「啪」的一聲用腳踢上抽屜。
他傾了傾身,打內線交代秘書。
「從今天起,我在老宅辦公,有事差人直接過去!」
說著,顧莫深抬眸。
姜瑜聽了他的話,臉上嘲諷的笑出來。「堂堂一個總裁,你幼不幼稚?」
「我喊你一聲『媽』,你說我幼不幼稚?」顧莫深反口回道。
他臉上一貫的平靜和自信,倨傲的下巴及深不可測的眼眸,顯得那麼從容不迫和不近人情。
「顧莫深,你要是再這樣一意孤行,你真的想讓你爸爸的心血落到你二叔、三叔手裡?你為了一個女人,你跟我作對,你不聽你爸爸的遺言,你到底中了那個女人什麼邪?杜依庭她到底有什麼好的?顧氏、顧家,你都不顧了?」
哼,他什麼時候不顧了!
有時候就因為顧慮的太多。
他內心任何負面情緒都不會表現在臉上,這時,眼中卻泛起絲絲的痛楚。他顧莫深做任何事都不曾後悔,唯獨對杜依庭,如果當時不是顧慮顧家的面子,他就不會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對杜依庭用強,這件事是他一輩子的痛。
他甩手帶上門,隔斷了姜瑜的咆哮聲,還有裡面玻璃破碎的聲音。
秘書心驚膽戰的肉跳,見到顧莫深出來,連忙垂下頭。
「把裡面收拾好!」
顧莫深眼神一挑,那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早已深入骨髓,秘書哪敢有二話。
聽說當年,有段時間他父親整日躲在顧氏,姜瑜跟他父親鬧離婚鬧了好幾年也沒膽鬧進顧氏,姜瑜當真是對他下狠心了。
想必她這一折騰,顧氏上下沒人不知道他們母子不合,想必杜依庭的事情也瞞不了多久了。
偏偏他不以為意,甚至渾然不覺有什麼。
「少爺,我是把花給您送去集團嗎?我瞧著花不是太新鮮了,怕你再回不來見不著好景。還有啊,今個兒老宅這邊飄雪了,難得一見的雪吹櫻,您要是趕回來還能見著。」
聽見管家在電話里絮絮叨叨,顧莫深哼了一聲,冷冷的說自己馬上回去。
也是巧了,多少年見不著的景象居然又見著了。
上一次見到雪吹櫻還是顧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很多年了,還記得他偶爾一次給杜依庭形容過雪吹櫻的漂亮景色,這丫頭那時就饞的流著口水問他,什麼時候帶她看。
每年春天櫻花開的時候,他總要提醒管家,見著雪吹櫻,無論他在什麼地方都要立刻打電話告訴他,他怕錯過。即使想盡一切辦法,他也想讓杜依庭看到老宅後院的雪吹櫻。
抬頭看了看樓外陰沉的天色,不曉得這零零星星的雪花能飄到幾時,顧莫深打電話給唐謙,要他載自己回老宅。
唐謙的辦事效率極高,原本他就被顧莫深安排在處理顧氏的業務,他將姜瑜的一些安排匯報給顧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