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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顧莫深就明白了,這幾天姜瑜還真的沒閒著。
他擺手,要人都下去。
姜瑜插手,將他苦心支撐的局面全部打亂,他原本想暫停顧氏手上的經營,拆掉顧老二和顧老三在顧氏的勢力,將妨礙顧氏發展的項目都砍掉,熬過調查組撤離顧氏,稍微注入資金進行資本運作,再盤活那些暫停的項目,還能讓顧氏的經營範圍擴大到其他領域,維持起碼不成問題。
現在看來,姜瑜給了別人掏空顧氏的機會。
他不苟言笑的臉讓姜瑜緊張,暗自觀察又瞧不出他的情緒,一時間姜瑜有些沉不住氣。
「兒子,你別怪我!其實我沒動帳上的資金,我手頭上有些錢,而且我在打聽轉讓股份的事情。我不會轉讓給老二和老三,一定會找一個可靠的買家。」
「多可靠?」冷不丁,顧莫深耐著性子等她繼續說下去。
「15%也不少,對方可能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但是多少都能緩解顧氏的錢慌。」
「還有呢?」
「沒有了,暫時還在接觸階段,哪能這麼快就定下來?」
姜瑜彆扭道,顧莫深的眼神暗沉得嚇人,何況她真的出了差錯。
「轉讓股份必須召開股東大會,在同等條件下,其他董事有優先購買權,這個,你不懂?」
顧莫深一貫從容沉靜的表情,只是他的眼眸太過深邃,幽深到讓人讀不懂他的想法,令人猜不透他的意思。
侷促的攥著手,姜瑜不曉得該說什麼,她的確不懂,但是她諮詢過法律顧問,通過簽約公證,似乎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想到律師給她的解釋,她稍稍有了些底氣。
「莫深,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聽不聽你爸爸臨終的遺言那是你的事,我會完成你爸爸的遺願,我不能看著顧氏破產,這是你爺爺和爸爸兩代人的心血。為了一個女人,你連一通公告都不發,外界怎麼傳聞你知道嗎?」
「除了父親的遺言,夏之桃和孩子的下落,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是你能拿出手來跟我談判的籌碼?籌碼越大你獲勝的可能就越高,如果你能說出杜望潮為什麼被我關起來,也許你就贏了!」
顧莫深譏諷的眯著眼眸,聲音帶著一種凜冽入骨的味道。
姜瑜再次被他的態度激怒了,她拍著自己的胸口,語重心長。
「我知道你怨我逼你跟杜依庭分手,難道你就不想想為什麼?」頓了口氣,她像是想通了一般。「我不會再在你面前提你爸爸的遺願,也不會問你想不想知道夏之桃的下落,更不會再提杜依庭的事情!既然你埋怨我管的過多,我不管了!」
捏著桌上花瓶里插的鬱金香,顧莫深毫不在意,要不是那天他把花帶到這裡,今天也不會過來。
見顧莫深眼光柔和的望著那一束花,姜瑜硬起來的脾氣軟下去,她也喜歡,在法國,她住的鄉村種植著大片的鬱金香。普羅旺斯的薰衣草出名,尼斯的鬱金香並不遜。
「媽媽以後不會再來顧氏,你還是別把人都召集到老宅,別以為我不知道誰住在那裡!別再給自己招惹麻煩,一旦捅出去就一發不可收拾!」
知道顧莫深不會因為自己這番話就會緩和對自己的態度,深深嘆了口氣,姜瑜拎著包走了。
摸了摸有些發枯的葉子,再好的花也只能看幾天,顧莫深收手。
那天跟雲姨爭吵後,杜依庭像變了個人,每天除了上午出門去看杜鵑外,她更多的時間呆在別墅臥室,要麼就是畫室。
像著了魔一般,一遍一遍的臨摹梵谷的杏花。
午飯過後,潘雙勇突然打電話過來,說他給杜鵑按摩的時候好像看見杜鵑的手指動了。
「也許是我眼花了。」
語氣掩飾不住的興奮,看來潘雙勇很期待杜鵑能趕緊好過來。
杜依庭眼眶一紅,她何嘗不希望姑姑好起來。杜鵑發生車禍的地點就離她出租房兩個路口遠的位置,只是那裡屬於舊房改造附近沒有監控,沒人曉得杜鵑是怎麼被撞的,出事近一個星期,到現在一點肇事者的下落都沒有。
憑潘雙勇在G市的地位,應該沒那麼難查到吧!
她趕到醫院後,跟潘雙勇兩個人在杜鵑的病床前守了四個鐘頭,並沒有看到所謂的手指有知覺。
連醫生也說,可能是肌肉的收縮,像這種植物人,不用多久肌肉就會萎縮。
聽的杜依庭當場就掉了眼淚,她看見潘雙勇也含著淚花,不停的揉搓杜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