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深哼了一聲,睨了馬甲記者一眼。
人既然來了自然不能讓人家空手回去,顧氏家大業大,隨便一點風聲也夠他們耍筆桿子的。
「顧二先生的產業似乎經營不善,不知顧總有什麼打算,能跟我們透漏一點嗎?都是討生活!」
是句實在話,馬甲記者懂見風使舵的本事叫顧莫深的眼皮抬了抬,真小人要比假好人強,這話順他的耳。
他手一抬,要記者跟顧老二聊兩句。
「顧總,賞個臉,今天這場就算過去了,要不,我們拿什麼回去交差!」
馬甲記者見顧莫深冷著臉,卻是肯在媒體面前多兩句話,又覺得他的態度透著難得好說話,趁著想多他逼兩句。
要知道,顧老二爆出來一則猛料,顧莫深居然是中赫置地的總裁,這個身份,別說採訪,想跟顧莫深站在同一個空間裡都不可能。
英俊的臉頰上閃過不屑,他跟站在身邊的唐謙使了個眼色。
不接受專訪是他的規矩,沒人能破他,今天能放顧老二過來,他有自己的理由,但並不是什麼人、什麼話他都見得、聽得!
唐謙得令,正欲行動,不料沉香色的木門被敲響,秘書的聲音傳進來。
秘書曉得裡面正熱鬧,可是她身邊的女人拿了姜瑜壓話,她不得不把人帶上來,還湊在這個關口。
當白薈從秘書的身後走進這間寬敞的辦公室,她被面前的陣勢嚇住了,在門口時她隱約聽見什麼過去、過不去之類的話。
登時腦袋一熱,張口就把她滿腦子琢磨的事情吐出來。
「你們不知道顧、白兩家要聯姻嗎?」
「白小姐,你是說白家要跟顧家聯姻,是你和顧總,還是另有其人?」
「據悉,顧家適婚的除了顧總都是女性,這麼說,只能是你和顧總?」
「這個消息可靠嗎?」
一時間,記者們都興奮了。
「你們聽錯了,我侄子是跟杜依庭、跟杜依庭同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到記者們感興趣的圍住白薈,顧老二急眼了,怕什麼來什麼,他的目的是暴露杜依庭,領著記者撞進老宅,讓顧莫深下不來台,讓全城的人都斥責他不忠不孝,跟仇家的女兒在一起。
白薈莫名其妙的跑進來摻和什麼?
「我、」
說出這一句,白薈已經被嚇傻了,她以為自己只要透露那麼一點意思就行,哪知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她恐慌的拉住身邊的秘書,小聲的問人怎麼辦?
「白小姐,要被你害死了,這種事怎麼能說!」
秘書手攥著大腿上的裙褶,她覺得自己今天闖了大禍,說不定明天HR就要找自己談話。
能當顧莫深的秘書,不曉得要經過多少層考核,偏偏今天,被白薈頂著姜瑜的旗號一嚇唬,就犯了糊塗。
顧莫深當即就扔下了手上的電話,高大的身軀不容分說的從大班椅上拔起來,了解他的人都應該看出來了,現在這種樣子,分明已經是這個男人薄怒的徵兆。
他面無表情的扯住白薈,就將她拎出了辦公室,轉身,他又返回辦公室。
白薈不知所措的呆在走廊上,顧莫深這是什麼意思,就算他不承認,她也可以替他在媒體前面澄清。
在他眼裡,她白薈就這麼不堪嗎?
又惱又氣、委屈又不甘,回家她又會被白琪數落,自殺一次還不夠丟人的,這下,白家倒補了顧氏那麼錢還換不來顧莫深對自己一張笑臉。
白薈顫抖著手想要砸門,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鬧大算了,她心裡譜著顧莫深能放低姿態求自己住手,他給她一個台階她就罷手,要是他當真這麼無情,她就真的砸門啦!
看來沒希望了,白薈繃著臉,手朝門錘去。
門倏地拉開,把白薈驚了一跳,她收回來的手捂住胸口,見出來的是秘書。
秘書苦著臉看看白薈,「白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說!」
「你埋怨我?」白薈不屑的嘲諷道,知不知道她是在替顧莫深解圍,不多話不是她膽怯,而是她顧忌顧莫深的意思,到頭來責怪她多嘴?
好笑的自嘲一笑,她還真是把顧莫深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生怕他難堪,結果被他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