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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屑和犀冷的語氣一字一句的敲在姜瑜的耳膜之上,突如其來的鈍痛襲上她心頭。
顧莫深的話讓姜瑜臉一陣紅一陣白,憤怒和難堪充塞她整個身軀,說到底他還是責怪她了!
就算她和顧洪磊離婚,就算她沒有爭取顧莫深的撫養權,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但是她也是在考慮周全的情形下才做出的決定。
她不僅跟顧洪磊約定好,顧洪磊不得在顧莫深成年之前再婚,不得帶女人會老宅,甚至她還安排了雲芳來代替自己照顧顧莫深。離婚後她沒要顧家一分錢,她兩手空空的跑到法國,她把好日子都留下了,她自認為已經把最好的條件都創造了,顧莫深離開她一樣能茁壯成長,難道不是嗎?
良久,姜瑜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她攏著長發。
「我心裡沒有傷口嗎?你這樣做,也是想把我心底的傷口血淋淋的扒開看嗎?」
她想平靜的跟顧莫深解釋她當年的苦衷,可是顧莫深的不領情,他用那種極為殘忍、冰冷、怒極、咄咄逼人聲色俱厲的質問她,跟扒開她的傷口有什麼區別。
電波那頭,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就不知道心疼她這個當母親的嗎?
顧莫深除了護著那個杜依庭,有沒有關心過她?回到S市,他曉得她住在酒店裡,他有說來看看她、約她吃過一次飯嗎?
頓時,什麼理智,什麼冷靜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姜瑜扣著胸口鈧鏘叱責的吼道。
「顧莫深、」
姜瑜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氣結的在陽光明媚的走廊上來回走動,投影在牆壁上躁動的影子讓人見了都不安。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最後悔的就是當年我一時失誤,你爸爸把初群群留在老宅,我產後抑鬱,那段時間你又得了肺炎,我精神恍惚把一天的劑量當成一頓餵你吃下去。直到很多天之後才發現,我以為不會有事的,當雲芳告訴我,你的腿不一樣長、」
回憶那一幕幕,當真跟凌遲一般,戳的姜瑜胸口痛的跟針扎一樣,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強硬的仰著腦袋,懲罰自己一般,逼著抽痛的心臟非要說下去。
「每次給你洗澡,看到你的腿,我恨不得去死。不用你爸爸和爺爺叱責我,我有想過去死,不用別人說,我是當媽的,沒有一個當媽的能坦然面對自己兒子的殘疾,而且還是我一手造成的,這些年我、」
「馬上把白家的錢撤出去!」顧莫深冷冷的插進來一句。
「我犯過一次錯誤,是我不對,是我扔下你不管,我以為眼不見為淨、可是我去了法國,我無時無刻的備受煎熬,莫深,媽媽想彌補你,哪怕賣了股份、」
「讓你馬上把錢撤出顧氏!股份隨他想支持誰!」顧莫深忍無可忍地喝斷她。他不想聽姜瑜回憶那些過去的事,再說能有什麼改變!
「你是怪我沒有陪在你身邊是不是?在你最需要媽媽的時候,媽媽沒有陪著你……」
顧莫深眸光閃過一抹暗色,手機拿離耳膜,跟著手指一滑切斷了通話。
他聳立在陽光下,春日的艷陽籠罩在他黑色亞麻襯衫上,卻無法改變他周身冰冷的氣場。
姜瑜滿臉的淚水,她都被自己感動了卻感動不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姜姐,電話還沒打完嗎?」
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姜瑜連忙抹點臉上的淚,她清了清嗓子,說自己馬上就來。
「你看看人家姜姐,你們聽說沒有,她兒子還有一家地產公司,做的好大,據說市值幾十億刀!」
「哎,你們知不知道!」出牌的女人說著眼睛往其他三人臉上一溜,見被自己的表情吸引過來,她低壓了聲音。「你們沒聽見她打電話嗎,好像在跟兒子吵架,傳聞她兒子腿有殘疾,看來是真的,剛才她自己都親口承認是她給兒子吃錯了藥,兩條腿不一樣長!」
「你別聽錯了吧?顧總的腿有殘疾?不像啊!」
「她不像這麼馬虎的人,而且人在法國呆了這麼多年,不會是、」
四個女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什麼,吃驚又興奮的面面相覷,這個秘密真是太驚人了!
姜瑜從衛生間洗了把臉,又補了補妝才出來。
見到四人湊著腦袋在竊竊私語,她擠出笑容,問道。「聊什麼呢?我走這一會兒,你們誰贏了?」
「沒有,少了你,我都不開牌。」
「哎,姜姐,問一句你別不高興啊!你兒子多優秀啊,怎麼非要跟那個前市長的女兒好,年齡也不小了吧!」
冷不丁,桌上一個官太太模樣的女人翹著蘭花指說道,可能是身份地位不同,一點都不在意姜瑜此刻的臉色。
「謠傳、都是謠傳!是不是呀、姜姐?」跟官太太打對家的中年女人臉上掬著笑將話題叉開。
「呵呵,你們沒聽說嗎?白氏剛入股我們顧氏,白總裁非常精明能幹,上午我還跟白小姐一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