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見到雲姨被人噎著,潘嘉琪的少爺張狂勁杜依庭見識過,她卻笑了,她出言拒絕了雲姨的動作。
「雲姨你不用勸我,你們走吧。」說完,她看著潘嘉琪,「你答應我了!」
潘嘉琪抿嘴,帥氣的摸摸梳的油光錚亮的背頭。「我潘嘉琪說到做到!一會兒給你找個口罩,先拿衣服湊合著。」
他表情凝重,扯了格子襯衫的衣襟再次將杜依庭的小臉遮了遮,兩人的舉止親密,又在婦科候診區,看起來很像小兩口。
杜依庭沒有反對,但人還是彆扭了兩下,她耷拉著腦袋悶聲自嘲。「這樣看我的人更多,像怪物一樣。」
「知道自己在逃啊!」潘嘉琪沒好氣的挑眉責備道。
他這句話的腔調居然讓杜依庭笑出來,讓杜依庭想起來望潮,真的和望潮很像。她在想,沒了孩子她就可以大膽的找哥哥了。
沒想到上次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變化,跟潘嘉琪這樣坐在一起,並不討厭。
杜依庭歪頭,「那就快幫我找個口罩吧,我在這裡等你。」
她在對他微笑,口吻撒嬌,沒有鋒利的稜角,整個人都是柔和的。
潘嘉琪猶豫了一下,見杜依庭安靜的仰頭等著自己的回答,他點頭。
擔心那些人把杜依庭帶走,他不放心的瞅了眼雲姨和保鏢、保姆。
不敢走遠,潘嘉琪一口氣跑回自己看病的男科,又從六樓跑下來,氣喘吁吁的回到婦科,他擔心杜依庭是不是藉口把自己支開,或者顧莫深的人將她帶走,不知怎麼他就是特別的擔心杜依庭,擔心她被潘雙勇弄走。
內心又迫切想跟杜依庭在一起,他沒什麼過分的念頭,就這麼坐著跟他說說話就挺好,期待、忐忑、興奮和緊張的情緒反覆煎熬著潘嘉琪。
他焦慮的跑回來,一眼卻沒有望到杜依庭,剛才杜依庭坐過的位子上坐了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頓時,一臉的失落,人堂皇的站在候診區。
像他這種身份的官二代,怎麼會有真心,又怎麼會得到別人的真的。負氣一笑,自嘲,他還真當真的。
「口罩拿回來了?給我吧。」
聽見身後響起杜依庭柔軟的聲音,潘嘉琪臉上狂喜,欣慰的一笑,轉身見著杜依庭頭上還頂著自己的方格襯衫。
他笑著將衣服摘下來,又將口罩打開才遞給杜依庭。原本他想替杜依庭戴上,怕她不喜歡,第一次考慮別人的感受,對於他也是新鮮的體驗。
「醫生用的一次性口罩,不過是粉色的。」
搓著手,也說不上來心口的激動是因為什麼,他歪頭瞟了杜依庭一眼。
杜依庭接過口罩,動作遲緩的掛在一邊耳朵上,而後是另一隻耳朵,一臉的心事被口罩掩去。
她臉小,口罩一下子將整張臉都遮掉一半,益發嬌俏。
攏起剛染了色的頭髮,見他笑,杜依庭忍不住問道。「我剛剪了頭髮,樣子是不是很醜?」
她的聲音從口罩後面傳出來,悶悶的,落在耳膜又叫人心裡痒痒的。
「不是。」潘嘉琪抿著嘴笑,「很像醫生。」
他總對杜依庭不懷好意,之前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此時像兩個許久未見,咋見羞澀的朋友。
「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正式跟你道歉。我以前是不是挺幼稚的!」說著,潘嘉琪自嘲一笑,他嘆了口氣。
老話說作惡多端的人哪天向善就如有人在他頭頂當頭棒喝,在S市見到杜依庭,他就突然頓悟到自己為什麼總是作惡想纏著杜依庭。
「不是以前,是一個月前還很幼稚。」杜依庭也笑,又打趣他。
這樣的潘嘉琪她也有興趣多了解一點,可是,杜依庭倏然情緒低落,她沒心情,來打掉孩子,心情怎麼愉快得起來。
「你是怎麼把那些人攆走的?看得出,顧莫深很在乎你,你看看你出門的排場趕得上議員了。」
提到議員兩個字,潘嘉琪多看了眼杜依庭,見她心思並不在這裡,也扎住話。
杜依庭看著自己交叉在一起的手指,淡淡的回道。「我說他們不走、我就去跳樓。」
「原來這麼勇猛,難怪我在你面前,你總是不屑。」
潘嘉琪故意逗杜依庭,想讓她輕鬆點。
「你的手段也可以啊,在我身上費了不少心思吧!虧我之前還對你掏心掏肺的想傳授你經驗,我可是有三年當市長千金的經驗,還有、六年罪犯女兒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