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分毫畏懼的歪了一下嘴角,沒有焦距的魚眼直勾勾的看住姜瑜。
「你喊錯人了,我叫古斌。現在有軍區參謀長許曉天給我撐腰,你以為我還會怕誰!」他從來都沒將姜瑜放在眼裡,唯獨顧莫深。
「你說什麼,許曉天,軍區參謀長?」姜瑜驚詫的反問道,心裡暗叫不可能,許曉天、她已經猜到了古斌嘴裡的許曉天跟自己認識的許曉天是一個人,許曉天不就是個參謀嗎,怎麼是參謀長,這個頭銜可不是一般的大,大到她不敢想。「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的許曉天是哪個許曉天?」
姜瑜拉著古斌,她惶恐又緊張的模樣叫古斌覺得好笑,難道他就不能飛上枝頭,就不能壓過顧莫深?
古斌得意的挑眉,眼神沒有半分變化將姜瑜甩到身後,今天的一幕他想像過多少次。
人生就是這樣的不可思議,半小時前在S市頂級的酒店包廂里,他只需要坐在那裡。所有人在得知他的身份,還有顧莫深。一直就如王子般高貴的顧莫深,向來連人都不願多看一眼的顧莫深,他看到顧莫深點頭哈腰的向自己討好,給他敬酒。現在又看到姜瑜一臉受了刺激的模樣,哼,難道就不許他揚眉吐氣。
他有膽量跟顧莫深坐在一起吃飯,還會害怕他們知道他曾經的身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現在古斌的身份。至於許曉天是誰,他不會說,也不會讓他們搭上許曉天。
他等今天等的很辛苦,甚至搭上了自己的聲帶,但是老天還是厚愛他的,因為這場幾乎滅頂的火災,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打垮顧莫深的機會。誰知在治療期間他遇到了許依依,也許是同病相憐,也許天命如此,誰都沒有想到,甚至他做夢也沒有想到。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許依依已經離不開他,而他成為許曉天默認的乘龍快婿,讓他終於等到了將顧家母子踩在腳下的機會。
姜瑜踉踉蹌蹌的回到住處,她不死心的給幾個朋友打電話確認許曉天的身份。
她閉眼,才曉得許曉天現在當真是高攀不起。
可是、
想到自己當年給許曉天的恩惠,讓姜瑜不死心。
顧莫深應酬完的當晚就回了G市,放杜依庭一個人在那裡他不放心。
到了洋房已經是午夜時分,小區里靜悄悄的,透著安詳與寧靜。
叫顧莫深忍不住在人工湖泊邊的涼亭坐了會兒,他指間燒了一支煙作伴,望著飄渺的菸絲,神思也拉遠。
他安排唐謙徹查了姜瑜的融資公司,其實白琪的事小,大事姜瑜還被蒙在鼓裡。她手頭的資金運作還不錯,問題出在與她合作的人涉嫌套匯,而且做空資本,也就是說姜瑜投入的資金不過是帳面的數額,實際已經不在她的控制,那人設立了空頭帳戶,如果他猜測的不錯,姜瑜應該是被騙了,將血本無歸。
對方的註冊公司在香港,不適用國內的法律條文,即使追索都是問題。
運氣好找到對方,至少還承認這筆款的去向,如果找不到,那麼一筆錢就打水漂了。
杜依庭初試商場陪了幾萬塊錢就肉疼的每天不開心,不知道姜瑜知道了會什麼反應。
從酒場回來,他在老宅等了兩個鍾,讓唐謙帶給姜瑜的話,他是認真的,他真的想跟姜瑜在老宅裡面談。
但是、
姜瑜沒來,他知道今晚姜瑜見到誰了,跟他一樣的愕然。想到古斌,呵,顧莫深忍不住挑眉,顧琛還真的沒死,不僅沒死還順利的攀上了許曉天。
能堂而皇之跟胡市一起吃飯,足以說明顧琛毫不忌諱讓他知道自己是誰。
煙快燒盡燙到手指,顧莫深才拉回神思。
他連忙捻滅,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菸蒂,在拇指與食指間捻了幾下,現在杜依庭懷孕,他更加的注意,不僅不在她身邊抽菸,儘量不讓自己身上帶了煙氣。
散掉煙味,他朝洋房走去。
以為迎接自己會是一片漆黑,哪知、
客廳里通白一片,顧莫深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丫頭一定是在看電視,前段時間杜依庭那麼跟他鬧騰也不忘追劇。還嘮叨他怎麼不去當兵,要是他當兵一定也能當上大尉,顧大尉、
杜依庭一臉花痴,這麼喊他!
自我解嘲地輕輕一笑,他的腿這樣,哪支部隊會收一個腿有殘疾的人。
「庭庭、」
顧莫深將手上的公文包擱在門廳的柜子上,換鞋的功夫見客廳空蕩蕩的,忍不住低聲喊了一句。
門廳的位置看不到沙發,見沒人應,猜想人是不是又在沙發上睡著了,現在懷著孩子還是這麼大大咧咧,心臟又不好,不知道這一天這丫頭有沒有按時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