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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爸這是罪有應得,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他跟我說他有苦衷、身不得已。切!從他用假的結婚證騙小媽,我就知道他遲早一天要出事。這幾天他把自己鎖在書房裡面,我還想著拿你給我的欠條,還以為能讓他寬寬心,哪知我還沒說什麼他就說要拿著這個告顧莫深敲詐!反正就這樣吧,他做了多少事情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依庭,你夠哥們,提醒顧莫深一句,我爸這人其實不壞,就是膽小了點,敢做不敢當,哎呀,能出什麼天大的事呀!掛了!」
潘嘉琪很不在乎的腔調不是不在乎,而是一種無奈,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掛了電話,他還是不服氣的跑去敲潘雙勇的門。
以前是他不爭氣,滿腦子就想著泡妞,仗著潘雙勇在G市的地位花天酒地、胡作非為,自從下半身出了問題,那裡閒下來,倒是腦子開竅了。
「爸,自己捅出來的事情就得自己收拾了!你說你好端端的你找人撞杜鵑幹什麼,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乾的!是,你就大膽的站出來指認,不是,你就自己去警署自首,把來龍去脈都講出來。你這樣悶著能解決什麼問題,遲早、你不主動解決,就會有人上門來解決你!」
「你懂個屁!」
被潘嘉琪惹煩的潘雙勇怒氣沖沖的拉開書房的門,一聲咆哮喝止了潘嘉琪嘴裡絮叨的話。
潘嘉琪沒想到潘雙勇會動怒,整個人的模樣憔悴、蒼老,滿眼的血絲。他沒再往下說什麼,而且他現在說話、辦事都靠譜,連潘老太太都說他像換了個人。
琢磨了一下,潘嘉琪沒跟潘雙勇頂嘴,他設身處地的為潘雙勇著想,這把年紀的人了血壓、心臟都不好,發什麼脾氣。
他努努嘴,將那張白條交到潘雙勇手裡。
「這是杜依庭讓我還給你的,以後就別找她麻煩了,她現在有人撐腰,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小媽那件事,我看你還是去交代一下,冤有頭債有主,讓他們該找誰找誰去!」
「他們要找的就是我!」
潘雙勇怒著眼珠子,一把揪奪過潘嘉琪手上的白條,快到潘嘉琪還來不及跟上他的動作,門擦著他的鼻尖關上了。
「哎、」潘嘉琪不服氣的還想多說兩句,一想,他也不高興了,他哪句說錯了。狠狠的回瞪了木門一眼,他一臉撂挑子不管的架勢。
潘雙勇拿出打火機將那張白條燒了,轉念想到燒了又有什麼用,說不定杜依庭已經拍下來。
他雙眼布滿血絲,眼袋虛腫的掛在臉上。這幾日他什麼都沒做,甚至請了假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就是不停的收拾書房裡的東西。
打量著書架上陳列的東西,潘雙勇突然又來了精神,將上面的東西重新搬下來,一樣一樣的翻。他要把隨手留下來的東西都銷毀了,一樣都不能留,哪怕是一個不顯眼的物件也會把他擁有的一切都葬送了。
如果事情像潘嘉琪說的簡單,他就不怕了。是他做的事情可以推到別人身上,同樣別人做的事情也能推到他身上。攤開手掌,看著乾乾淨淨,哼,潘雙勇冷哼了一聲,誰手裡沒有幾本爛帳!
忽然,書桌上的座機響了,他毫不遲疑的接起來,等這通電話他等的都快精神失常了。
不等他開口,那頭只有一句話。
潘雙勇臉色猛地一變,「你要是真的敢這麼無情無義,那我只能把你供出來!」
「老潘,你手裡有證據嗎!」
「我手上、我、」
這句話叫潘雙勇遲遲說不出口,聽筒傳來掉線的聲音。
頓時,他吃了啞巴虧的恍然大悟。
對方嘲笑他,要是許曉天知道他當年做的事情,首當其衝饒不了他。
「姑姑在醫院裡安全嗎?」
杜依庭為顧莫深整理領帶,他今天穿的正式,要去B市拜訪許曉天。
「放心吧!」
顧莫深凝視著杜依庭的眼眸,笑著安慰她。
現在無比的安全,聽說潘雙勇近日身體抱恙,難保不是被嚇出來的,自顧無暇了還能再去打杜鵑的注意?
顧莫深唇邊是自信滿滿的笑,如果潘雙勇背後有人肯撐腰,他不會躲起來。
眼下唯一不好見的就是許曉天,想到裡面的變數,沉靜的眼眸變得沒由來地陰冷。
顧莫深將杜依庭摟進懷裡,下巴擱在她頭頂,目光放得很遠,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那眼神像是深沉的海,令人捉摸不透心中所想,他明明是安靜的,可周身散發出的冷鷙是顯而易見的,好像令周圍的空氣也染上了一層明顯的冰寒之氣。
杜依庭不安的蠕動了下身體,仰臉瞧他。
見她又擔心了,顧莫深不得不緩了眸間的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