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庭嗔怪了他一眼,她不放心芊芊。她又給雲姨打去電話,嘮嘮叨叨的囑咐了很久。
她掛了電話,才發現車子不是往老宅的方向開。
「去哪兒?」杜依庭抿著嘴,不懷好意的鄙視顧莫深,這個男人是見縫插針的不放過他。
哪知顧莫深臉上沒有嬉笑,英俊的臉上多了抹顧慮。
「我們一塊兒去見見許參謀長。」
杜依庭一怔,隨即仰起臉期盼的問道。「能見到依依姐嗎,她現在知不知道顧琛已經死了?」
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充滿了憂慮,知不知道她該憂慮的是自己。
顧莫深搖頭,「我們今天要見的只有許參謀長一個人。」
確切來說,許曉天不是要見他們,而是想見顧莫深給他看的那條項鍊。
杜依庭可能沒聽見,他接了通電話,許曉天要他帶著項鍊過來。顧莫深蹙眉想了想,不如帶著杜依庭去見許曉天,項鍊就戴在她的脖子上,說不定會有一個大團圓的結局。
見到許曉天,杜依庭驚奇的拉了一下顧莫深的衣角,「我認識他,他救過我!」
杜依庭害羞的站在顧莫深身邊,不知怎麼,在這個參謀長面前她渾身的不自在,還臉紅。
顧莫深跟許曉天寒暄的功夫,杜依庭憋了一肚子感謝的話,那次她問警衛員姓名想特意感謝,人家以不便為由拒絕她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杜依庭心說一定要好好謝謝這位許參謀長。
許曉天嚴肅而剛毅的眼眸一直盯著杜依庭,因為見過杜依庭一次,並不為她的相貌驚訝,但是他的態度十分疏離。
「我要看項鍊,你帶個人過來,顧總,這是你的誠意?」許曉天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揶揄,臉上都是濃濃的鄙夷。黝黑的臉龐煞是不給面子,甚至直接忽略了杜依庭一臉的感激之色。
顧莫深倒還好,杜依庭卻像如坐針氈。
許曉天的話讓她極為難堪,她不由得畏怯地換掉臉上的欣喜,略微驚疑地看向顧莫深,她覺得自己的出現又替顧莫深惹了麻煩,紅著臉站起來,她藉口要去衛生間。
「庭庭、」
喊住杜依庭,顧莫深看了眼許曉天,他逕自也站起來。扶住杜依庭的手臂低聲說道,「你把戴的項鍊給我,在外面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
杜依庭抿著唇,臉上帶著歉意,她不該表現的那麼熱絡讓人家反感。她默默的將脖子上的項鍊摘下來,放到顧莫深的手裡後,垂著頭出了包廂。
來之前顧莫深抻量再三,沒想到許曉天見到杜依庭會是這副反應,跟許曉天打交道也有幾次了,哪一次都有些不歡而散的意思。起先因為他是姜瑜的兒子,現在難道因為他功利?
也不管那麼多,顧莫深將項鍊放在桌上,沉靜的等許曉天反應。
看到項鍊墜里的那粒珠子,許曉天的表情變了又變,似乎勾起了他的回憶,顧莫深猜應該跟荔鎮有關。
杜依庭講過,項鍊墜里是他們一家四口的照片,照片很小,人物看不真切,許曉天看了幾眼並沒看出什麼特別的,他將項鍊重新推還給顧莫深。
「能看出你對這個女人下了功夫,但是利用她的長相來達到目的,你這一步棋下錯了!我不管她是不是杜仲的女兒,那件事到此為止!」
許曉天神情嚴肅,他堅毅的目光擲在顧莫深臉上,他不喜歡心思過重的人。杜依庭能出現在他面前,甚至跟許依依成為朋友,他不相信事情有那麼單純。
顧莫深並不急著反駁,他將項鍊在手中把玩。
「長相相似的人不多,與其說我有目的,不如說潘市或者於部長藏著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許參謀長,我沒什麼目的,只是想還杜家、顧家還有方家一個公道。」
許曉天嚴肅的盯著顧莫深,剛毅的臉龐帶著刻板,他伸手要警衛員送客。
遠遠的看到顧莫深從包廂里出來,杜依庭跑上來,她眨著眼睛似乎在問他事情辦得怎麼樣。從顧莫深嘴裡說過,只有這個許參謀長能徹查她家的事情,能給杜家一個公道。
顧莫深笑著從嘴裡嘆出一聲無奈的嘆息,似乎帶著太多的挫敗。
他心疼的望著杜依庭,想把心底的想法告訴她,他覺得許曉天嘴裡的葉家就是杜依庭的姥爺家,許曉天嘴裡青梅竹馬的女孩,就是杜依庭的媽媽。
顧莫深拉著杜依庭的手,問她想不想轉轉,難得兩個人閒了下來。
杜依庭同情的望著顧莫深,問道。「我是不是不該表現的那麼積極,讓他覺得我們好像是串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