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庭感動的哼道,她內疚的提醒顧莫深記得給雲姨打電話,再委屈芊芊喝幾天奶粉。
「你自己注意身體,別再積奶了!」
「知道了!」
杜依庭一下子紅了臉,說完就切斷了電話。她曉得自己現在是哺乳期,哪兒還敢再對自己的身體懈怠。
保潔公司將別墅收拾的煥然一新,似乎與六年前相比沒什麼變化,杜依庭也忙前忙後,她洗好了水果,還給望潮準備了一身新睡衣和拖鞋。
她來來回回的打量別墅里的陳設,總是感覺不放心,再次打電話問了顧莫深要不要去監獄接望潮,顧莫深說不用,得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離開監獄了。
「現在都幾點了?」
聽到顧莫深這麼說她才意識到天已經擦黑,別墅里只有她一個人。匆忙掛了電話,杜依庭才想起來準備飯。
手藝不好也做了一桌子的菜,她累的不想動,用手撐在下巴上硬是苦等到晚上十點,她失落的聽客廳里的座鐘傳來的整點鐘擺聲。
望潮還沒有回來,難道他不回來這裡嗎?
這裡是他唯一的去處,他在市中心有房子,但是在杜家出事後他和杜仲名下的財產全部被查,杜家別墅還是顧莫深贖回來的。
杜依庭不死心的還想繼續等下去,她不相信望潮不回來這裡看看,起碼他要回來看看爸爸呀!
不放心她的那個男人再次打電話過來,要杜依庭回家。
「我去接你,十五分鐘後到。別等了!」電話里顧莫深的嗓音很低沉,命令式的。
「你來幹什麼,你回去吧!」杜依庭的口氣很不領情。
也不管他來幹什麼,杜依庭不要他來,在她沒跟望潮談過之前她不想顧莫深見望潮,免得望潮見到顧莫深就上火。
她能想像的到,這兩個男人見面是什麼場景。
即使她不要顧莫深來,男人豈會聽她的。
顧莫深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他的臉色的確不好看,雖然杜依庭什麼都沒說,但是他知道杜望潮根本就沒有回杜家別墅。
進門,他將車子鑰匙丟在門廳的柜子上,人大步流星般的衝進客廳。在餐廳發到趴在餐桌上犯困的杜依庭,顧莫深的臉色難看。
「回家!」
「我不走!」
杜依庭眼皮沒抬就曉得是他,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有這裡鑰匙的人。
「杜望潮不會回來你難得還感覺不出來嗎?因為是我掏錢把這裡買下來,你覺得他還會回來?」
顧莫深鮮有的情緒波動,他煩躁的薄唇緊緊抿在一起,似無奈的攤開手。
兩個人的情緒都在變化,因為望潮,橫隔在他們中間最大的障礙。
「你能不能別這麼想望潮,就算因為你把這裡買下來,他不會不回來看爸爸!」
「他爸媽的墳在公墓,要看是去那裡看,這裡已經不是杜家了,還需要我再說幾遍!」
顧莫深的口氣很不耐煩,仿佛杜依庭冥頑不靈不好講話,實際杜依庭什麼都沒說,她只是太想見到望潮。
聽到顧莫深的話,杜依庭咬著嘴唇,氣鼓鼓的那眼回瞪他,他說的仿佛她跟杜仲沒什麼關係似的,什麼叫『他爸媽』,難道杜仲不是她的爸爸。
見杜依庭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顧莫深青著臉喊了一句「庭庭!」
杜依庭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跟他深對著幹,她收斂了表情,只是落寞的用手摸著餐桌的桌面,看著桌上的東西心酸,讓自己接受現實。
看見她這副委屈的模樣,顧莫深緩了情緒,他伸手摸摸杜依庭的頭,拉起她的手時候才發現杜依庭的手冰涼。
是顧莫深疏忽了,現在已經是冬天,杜依庭心裡只有怎麼迎接杜望潮,怎麼會想到自己畏冷。忙著還不覺得,等人坐下來,就如等待杜望潮的心情,等的越久、心涼的越透。
「走吧,我知道他在哪裡!」
說著,顧莫深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套在杜依庭身上,雙手扶上她的肩膀,不是霸道的命令,而是徵求杜依庭的意見,如果她不想找杜望潮,那他們就不找。
杜依庭委屈的紅了眼眶,不是因為顧莫深的口氣,而是她的心已經敏感的覺察到杜望潮不想見她。
她一下子撲到了顧莫深懷裡,克制不住即將崩潰的情緒,幾乎是哭了整整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