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地夜幕,像粘在玻璃上的年糕,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把两具扒精光的尸体拽上了山头,抛进晦暗的山雾之中。下面是千米深的山渊,茂盛的大树之中,自然会有野兽闻腥赶来分吃。
我蹲坐在一簇大灌木的叶子底下,把不同的枪械子弹分别装在不同的口袋,又把检查完毕的四把手枪挂在自己的后腰。换上斥候佣兵的一套衣服和伪装之后,我并没有丢弃那把钢弩,而是依旧将它背在身上,朝走私驮队的后方绕跑而去。
那几匹驮着重物慢慢穿行在密林间的矮脚马,依然在山谷深处的斜坡上走着。几个护驾货物的汉子,一边用开山刀劈砍挡路的树枝,一边期待黑夜尽快来临,好让他们停下脚步休息。他们这位赛尔魔佣兵队长的严格督促,令他们走得太疲惫了。
绕过走私的主力驮队,我在他们右前翼摸索了二十多分钟,除了看到一些被劈砍不久的新鲜树枝,并未发现有什么人迹。前面的一段山路,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一两米深的暗沟和暗坑,比比皆是。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摔个腿断筋折。
最后,我不得不认为,这一侧的斥候兵,可能提前归队了。我快速掉头回撤,顺着走来的路线,在树叶底下穿梭。当我尾随上那支走私驮队的时候,他们已经停止了前进,在深谷一处平坦的地势上扎下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