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將遠處的弟子又支的更遠了些,隨後便主動上前關上了院門。
「方才的一幕,我看的清楚,除了妖族,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可惜今日才發覺你們的身份。」
「您是月夕的父親,我們本意也並不是對伏妖司如何,雖是妖族卻並不曾傷害任何人,這一點我相信您也應該能夠看的出來,是以我們並不希望成為您的敵人。」
臨淵此話不虛,雖然龍族弒殺,可如今的他性子已經改變了太多,更何況他從不無故傷害弱者。
清夢將手中方才老槐樹的妖丹遞了出去,對於臨淵的話,他並不覺得直接,既然不想與之為敵,繼續隱瞞自是沒有必要。
「我那時所言,如今依然作數,伏妖司雖與妖勢不兩立,可住在伏妖司的這些時日,羨魚卻覺得甚是安心,之前隱瞞確實不得已,今日坦誠也希望您能原諒。」
月卿見他們倒也坦誠,可眼中的涼意卻絲毫未退半分。
看向月夕的目光中自然也是多了更多的無奈,片刻後也只是嘆了口氣便道「我早就該想到,你不會放棄的。」
月夕握緊了拳頭,娘在她眼前被掏了妖丹,她雖是草木一脈,卻並未害過任何人,本不該是這樣的結界。
天知道那一年端著娘親本體製作的藥,她有多恨,他們都能過去,唯獨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過去,那段記憶每每午夜都會重現,所以在他們心中,對自己多有愧疚,可月夕要的卻從來不止這些。
「爹,你不是也沒有放棄過嗎!那麼多次我躲在窗外都能聽到你在喊娘的名字,就算裝作不在乎,可這根刺還是安穩的扎著,我想要找到那個當初所謂的神醫,我一定要讓娘親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替她報仇。」
月夕眼中的恨意幾乎要淹沒了她的理智,羨魚也沒想到,平日裡沒心沒肺的月夕,心中竟然藏著這麼大的秘密,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明白,月夕每次開心都摻著傷感的原因。
月卿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隱藏了這麼多年,卻在今日被自己的女兒輕易的掀開了偽裝。
「這麼多年,我也只是找到了那人一次,卻在想要動手時被他輕易的逃走,這件事我並不想假手於人,至於你更是不想讓你摻和進來,沒想到當年那個暗處的人,竟然是你。」
月卿在妻子被拉出作為犧牲品時,何曾沒有阻止,可那時的他只有一個響亮的名頭,並沒有實權,而那個人卻是拿著君主令的上位者,他除了被打到傷痕累累外,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突然出現的病症,什麼妖族弒殺,全都是狗屁。
他的妻子從未傷害過任何人,卻成了旁人用來標榜自己偉大的墊腳石,他怎麼能不恨。
可即便他不服又如何,為了家族為了眾位弟子,他只能將一切隱藏,每日像笑面虎一般對所有人曲意逢迎,直至此刻。
或許月夕評價的很對,他就是一個窩囊廢。
「爹爹是對不住你,可是,這與今日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月卿並沒有被過往纏住,即便對於妖族他還有那麼幾分的善意,卻並不允許任何人以此來利用他達成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