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望著裴臨淵逐漸隱沒的背影,對還在滔滔不絕推薦自己的陸承拱手道:「陸道友不必介懷這些,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楚九歌回頭低聲說了句「他們來了」,便迫不及待地往裴臨淵離開的方向走去。
陸承還想說幾句,可楚九歌實在是走得太快,葉聽濤雖然笑的和善卻完全不搭理他, 雲衣更是當做沒看見,至於綠韶也只是揮了揮手便也跟著離開了。
被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陸承:那我怎麼辦?
其餘修者見好戲結束, 也逐漸散去了。
封劍台不遠處一個小湖泊泮,裴臨淵與江凝光正在等待著幾人的到來。楚九歌尋來時,便見得那抹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衣素裳,於河畔處負手而立,側著頭正與身旁的江凝光交談。
「臨淵!」
他笑著跑過去, 明明只分離了一兩日的時間, 可心裡的思念之情卻早已滿溢出來, 燙的他心裡發疼。
以前不是沒有分開過, 可不知是否是明白了自己心意的緣故,楚九歌卻從未覺得分離是這般煎熬難忍。
他真的,好想裴臨淵,想要見到他,想要與他說說話,想要……抱抱他。
可,裴臨淵轉過身來,面具下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對上楚九歌熱切渴望的眼神,就像是水遇上了火,一下子澆滅了楚九歌心裡的澎湃思念。
那雙眼睛已無了前幾日的柔情小意,唯有永不融化的冰霜,和他從未看透過得無盡深潭。
是……大師父。
楚九歌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奔跑的腳步也像是灌了鉛一樣,在離裴臨淵還有一臂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明明已經近在咫尺,可為什麼他卻無法走向他身邊?
面具下的臉微微皺起了眉,清冷的聲音在湖畔響起:「跑跑鬧鬧,成何體統。」
開口便是斥責的話語,隱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不自覺握緊,指甲陷入肉里,可楚九歌卻一無所覺。上揚的嘴角耷拉下來,嘴唇微抿,只是很快他又再次將笑容掛回臉上,道:「臨淵教訓的是。」
跟在後面的綠韶看到這一幕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這師徒倆吵架了嗎?就連一向處變不驚的葉聽濤也挑了挑眉,對自家道侶拋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倆怎麼回事?
-情況複雜,自己觀察。
-好噠!
然後隔空朝江凝光拋了個媚眼,江凝光微微抽了個嘴角。他家師弟這間歇性戲精化抽風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裴臨淵看出了楚九歌的勉強,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冷硬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刀捅進楚九歌心裡,還挖出了個洞來。裴臨淵道:「你修為比我低,在外應稱我前輩。直呼其名……太親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