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命令?」裴臨淵面具下的鳳眸微眯,「炎御,本尊可不記得給你下過這樣的命令。至於你口中的鐘遲,本尊更是從未見過,更莫說安插他做奸細了。」
炎御:「???」為什麼尊上的每個字他都聽懂了,合起來他就不明白了。
看他這一臉蠢樣,裴臨淵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道:「炎御,你被人騙了。」
炎御:「?!」
想到那個將他們耍的團團轉的幕後主使,裴臨淵冷笑一聲:「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炎御此時也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顫抖著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那天,我本來因為尊上您的命令一直在自己宮內閉關,卻突然收到了您的密信,密信中說仙人遺府即將開啟。您在負責主辦此次事宜的靈寶閣中埋伏了一個人手,到時這個人會在靈寶閣的陣法中動手腳,把防禦陣變成禁錮陣。屆時我再帶著手下來破壞仙人遺府的禁制陣法,將那些正道的修士們一網打盡……因著當時的那封密信上有著獨屬於魔尊的印記,所以屬下並未懷疑。」
聽完炎御的解釋,裴臨淵沉吟了一會兒,道:「那封密信你可還留著?」
誰知炎御卻是臉色一白,搖頭:「密信中提到此事不可聲張,令我看完之後就要馬上銷毀。屬下當時以為是尊上的命令,故而不疑有他自然照做。」
話說到這,炎御埋下了頭,語氣沉重痛苦,帶著深深的愧疚:「現在想來那封密信處處透著不對勁,屬下卻大意輕信,中了小人計謀,愧對尊上的信任,污了尊上顏面。屬下如今自知罪孽深重,唯有以死謝罪——」
「行啊。」裴臨淵打斷了炎御的話。
做戲做到一半的炎御頓住了,眨了眨眼:「什、什麼?」
裴臨淵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把匕首法器扔到炎御面前,用下巴指了指那匕首:「你不是要以死謝罪嗎?行,我同意了。」
匕首靜靜躺在地板上,刀刃上閃過一順寒光,一看就知道這匕首定然十分鋒利,是把削鐵如泥的上好兵器,絕對能毫無痛苦地把炎御給送走。
炎御抿了抿唇,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御座上的裴臨淵,這發展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偏偏此時裴臨淵還笑眯眯地催促道:「動手啊,放心吧,本尊這把法器鋒利得很,保證不會讓你感受到任何痛苦。」
炎御的視線停留在那把匕首上良久,然後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伸出手——將那把匕首微微推得遠了一些。
裴臨淵:???還有這種操作?
只見炎御面沉如水,神色嚴肅:「屬下突然覺得,屬下其實,可能,大概,罪不至此?」
「呵呵。」裴臨淵懶得再和他計較,正了正神色便道。「這幾日你先呆在魔宮,過段時間我會召見其他幾位魔王。」
炎御聞言,心中一動:「尊上懷疑,魔王里有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