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楚九歌臉上的笑容放大,「師父真的來了。」
裴臨淵:「……」淦,被徒弟套路了。
「師父心裡還是有我的。」楚九歌語氣篤定。
裴臨淵:「……」手癢,想揍人。
大約是看不見裴臨淵人的原因,楚九歌話語間也越發大膽起來,他布滿笑意的眼準確地望進裴臨淵的雙眼間,語氣里漾著露骨的情意:「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測一下,在師父心裡,我確實是特殊的,不僅僅只是個徒弟,而是……」
見楚九歌越說越離譜,裴臨淵終是忍不住現了身,一把揮開楚九歌的手:「夠了!我不過是擔心你死了,就沒人向我提供神血了而已!」
楚九歌捂住被裴臨淵拍紅的手背,面上卻依舊笑容滿面:「師父終於肯見見徒兒,陪徒兒說說話了?」
裴臨淵卻是面露嘲諷:「楚九歌你是賤嗎?我都說不要你了,卻還是想上趕著做我的狗。」
楚九歌聞言臉色瞬間白了一分,就連臉上的微笑都變得有些勉強,他道:「師父,就算我知道這是假話,但聽到後,也是會生氣的。」
「你少在那自欺欺人……」
裴臨淵下意識地反駁,卻被楚九歌怒吼著打斷了:「一直自欺欺人的不是師父你嗎?!」
大約是習慣了楚九歌在他面前乖巧討好的樣子,此時對上楚九歌那雙毫不遮掩其中怒氣的血紅眼睛竟讓裴臨淵當場愣住了。
這樣的楚九歌,對於裴臨淵而言,太陌生,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楚九歌一把錮住裴臨淵的雙肩,語氣里有痛苦,但更多的是憤怒和……無奈:「明明師父心裡有我,卻自欺欺人的不敢承認;明明師父是喜歡我親近你的,卻自欺欺人的總是想著拒絕我;明明師父是真心待我好的,卻自欺欺人拿著我體內的神血做藉口……從小到大,你取過我幾次神血?若不是我主動給你,你從來就不會主動取血。」
「你若真是想要神血,大可將我養成一個只能靠你而活的爐鼎,而不是對我悉心教導,指導我修煉,引領我走上道途,=讓我以靈寶閣少主的身份行走於世。」楚九歌細數著這些年裴臨淵對他的好,沉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師父,我知道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你不願意告訴我,是因為我還太弱了。我可以不問,特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願意等以後師父覺得我有能力知道了再告訴我,但是師父——」
放在肩膀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氣,將裴臨淵捏的生疼。
「你這一次太過了。」
「我很不開心,我真的好討厭你這樣。」
「總是一個人偷偷背負所有,把我拋到身後什麼都不告訴我的做法。」
「所以,師父,這一次,我不會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