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裴臨淵這邊,從楚九歌那裡出來,就碰上了等候多時的江凝光光。
「你們師徒續完舊了?」
看見好整以暇倚在靈竹上的江凝光,裴臨淵微眯眼:「你知道我來了?」
只是問完他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此處本就是江凝光的地盤,他的修為比自己高,恐怕在他踏上這裡的第一時間,江凝光就已察覺。
裴臨淵不禁有些懊惱,換了個問題:「你和那孽徒合起伙來騙我?」
「騙?」江凝光眉毛一挑,雙手一攤「我也沒想到這種引蛇出洞的戲碼會騙到你。」
聞言,裴臨淵臉色變了又變,江凝光說的沒錯,往日裡這般戲碼怎會騙到他,說到底還是因為,關心則亂……
他略過這個話題,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很忙,如果有什麼急事可以讓平鶴傳信與我。」
平鶴是裴臨淵在天門宗種下的探子,是個妖修,往日裡偽裝成供天門宗弟子騎乘的仙鶴埋伏在天門宗。
說著,裴臨淵從芥子空間中拿出一枚骨哨丟給江凝光。
江凝光收下骨哨放在手裡把玩:「你打算把天帝的人找出來?」
「對,我還沒大度到能讓敵人在眼皮子底下溜達。」說這話時,裴臨淵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心裡可有人選了?」江凝光問。
裴臨淵點了點頭:「有點頭緒了。」
江凝光瞭然,於是道:「既如此你就放心去清理門戶吧,楚九歌我會代你好好照顧的。」
「畢竟,」江凝光唇角微勾,「他如今名義上也算是我徒弟。」
聽到這句話,裴臨淵感覺心臟仿佛被誰狠狠拽了一下,痛的厲害。
「多謝……費心。」
與江凝光分別後,裴臨淵就趕回了魔宮中。渾渾噩噩回到寢宮中,裴臨淵已經滿腦子一團漿糊,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一路兼程堅持到回宮的。
一頭栽進屬於魔尊的大床上,裴臨淵把頭埋進被子中,深吸了一口氣。
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局面的?
——「師父,我喜歡你」
少年誠摯而深情的告白再次再腦海中響起,裴臨淵埋在被子裡的臉「騰」一下紅了起來,連帶著耳尖也紅得仿佛能滴出血。
喜歡……那個孩子,楚九歌,喜歡他。雖然是早已察覺到的事,但被那個孩子親口說出來,卻還是無法做到毫無波瀾,甚至是……
「心動?」
另一個自己的聲音響起,說出了自己不敢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