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吐出一大口鮮血,枯木扶著牆壁,神色惶惶。「怎麼可能,你身上的禁制……」
「那只是為了騙過你的障眼法而已。」龍澤狠狠地甩下爪間的鮮血,眼神幽暗地一步步向枯木逼近。
「障眼法?難道裴臨淵他早就知道是我?!」枯木顯然對自己暴露這件事十分吃驚。
「枯木,你自以為自己的計謀天衣無縫,卻不知自己早已暴露。」龍澤看著眼前的殺母仇人,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殺了他才能慰藉母親的在天之靈。「尊上早已經看出了你的狼子野心,也早就知道是你有意嫁禍於我,所以才讓我演了這麼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讓你自己暴露。」
「暴露了又怎樣?你的生命力和魔族血脈也已經被我吸收,你如今亦不過強弩之末!」枯木依舊勝券在握,並不覺得自己面對一個殘血的龍澤會輸。
方才那一擊,不過是他大意了,沒有閃!
可誰知,龍澤卻是笑了:「事到如今,你還沒覺得不對勁嗎?你真的吸收到了我體內的血脈了?」
龍澤這麼一提醒,枯木方才覺得不對勁,明明他已經吸收了龍澤的血脈之力和大半生命力,為何他除了最開始感受到的那點經脈充盈的感覺外,修為竟沒有一絲提升?就連經脈也還是那般衰竭之相,與五百年前吸收掉龍盈時的那種煥發新生的感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我的秘術,失靈了?!」枯木大驚失色。
「哼。」龍澤冷哼一聲,「你那邪門術法早就被尊上研究破解了,你所吸走的,根本不是什麼血脈之力,而是尊上為你準備的禁制!」
「這不可……!」枯木剛想反駁自己的秘術不可能被破解,一股力量從他體內炸開,喉頭一腥,一大口鮮血從口中湧出。
不僅如此,枯木體內的生氣也在迅速流失,經脈爆裂,鮮血從七竅流出,本只是稍顯老態的身體逐漸乾癟,猶如乾屍。
枯木的清醒地感覺著自己的身體一步步衰落走向死亡,終於忍不住大聲慘叫了出來。
「不,不——」
看著如今這般狼狽的枯木,龍澤卻並不覺得快意。他曾經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是真的把枯木當作恩師對待的。即使在裴臨淵打上魔宮時枯木選擇了背叛他,他也從未對他有過怨言。
察覺到母親的死另有隱情是在一百五十年前,追查出兇手是枯木是在一百年前,想要報仇卻發現枯木的實力比他想像中還要高是在九十九年前,決定潛心修煉從長計議也是九十九年前,將此事從頭到尾稟告尊上是五十年前,枯木意圖騙他逃獄是兩天前,與尊上約定枯木由他處置是在一天前,大仇得報……是在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