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療傷」二字被他說得極為蕩漾,仿佛是在炫耀一般。
「你瘋了嗎?」大淵有些惱怒,「不許去。」
裴臨淵卻是展顏一笑:「如今掌握身體的是我,去不去,去幹什麼,自然當有我做主。」
「你……」大淵欲言又止,語氣微微放柔了幾分。「你若只是想緩和神魂分裂的痛苦,楚九歌留下的那枚血珠里的力量應該已經夠了。」
「誰說我是為了這個?」裴臨淵嗤笑一聲,「裴臨淵,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大淵:「……」
裴臨淵見主人格不說話了,加緊攻勢:「我們是一個人,我那麼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你怎麼可能沒有半點心動?你騙得了旁人,但你騙不了自己。」
他是裴臨淵覺醒魔族血脈後生出的魔性的一面,生來就不知何為「克制」,嬉笑怒罵皆是隨心而行。若說主人格是「理性」,他則是代表著「感性」。
「我……我們,不可以帶那孩子一起走入歧途。」大淵艱難地開口。
「我才不管這些。」裴臨淵冷冷道,「我現在勸不了你,等我們融合了,你就明白了。」
他再一次故技重施想要將主人格再次封印沉睡,但很顯然這一次主人格有了防備。
大淵:「你又想來?」
裴臨淵撇撇嘴:「誰叫你攔我?現在不把你封號了,一會兒我和小辭雙修的時候突然冒出來怎麼辦?」
大淵:「……」為什麼另一個自己能這麼不知羞恥!
「不許去!」大淵惱羞成怒。
主人格心知現在不將身體搶過來,怕不是二淵真的會去找楚九歌要求雙修。
於是,身體的主權在兩個人格間不斷切換,一會兒是主人格占上風,一會兒又是副人格領先。
直到——
魔宮的大門被人打開,一個粉裙少女走了進來,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圓圓,你方才一個人在寢宮裡做什麼呢?」
「羨魚?」此時剛好是大淵占據了身體,他看到裴羨魚進來不禁錯愕。
然而,這一瞬錯愕被副人格搶占了機會,一個措手不及就將身體的控制權奪了回來,再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將主人格暫時沉睡。
這個封印不會維持太久,但也足夠了。
做完這些,裴臨淵朝著幫了他大忙的裴羨魚柔柔一笑:「姐姐,謝謝。」
「啊?」裴羨魚完全不致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不、不用謝?」
裴臨淵走到她身邊溫柔道:「我現在要去辦點事,姐姐幫我守著魔宮好不好?」
「好啊。」裴羨魚一口答應下來,等答應後她才問。「不過你要去哪裡?有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