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這條路這麼好走,我當年也選這條了。」
「這同路不同命啊,沒準你選這條路,路上就會長出食人花把你吃掉了,畢竟所遇艱險,皆為你內心所化。」
「那像這種一路無事發生,是說明這位小修士內心純淨,毫無雜念麼?」
「不可能吧,是人怎麼能沒有雜念,沒有雜念豈不是天生神種?據我了解,這千年來也只有一人。」
「誰啊?」
「你竟不知道?那便是如今的歸羽門掌門人清瑤啊。她當初進兩儀四象谷內,選了一條終年飄雪的冰川道,怎麼進去的,就怎麼走出來的,一路順風順水,心念乾淨,天生無垢。」
「嘖嘖嘖,莫不是這位小修士也是?」
「也是什麼?你以為天生神種這麼好出的麼?千萬年來也就出了清瑤一人,我覺得這個小修士吧,大抵是雜念藏得深,且再看看。」
而扶玉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拿來現場直播,一路只顧欣賞風景去了。
沿途琪花瑤草美不勝收,陽光溫和,風也溫柔。頭上頂著剛剛做的花環,手腕上也套了一個狗尾巴草編的鐲子,她甚至再抽了幾根狗尾巴草,編起小狗來。
一邊編一編想,這就是兩儀四象谷試煉麼?如此風平浪靜?
先編個小狗臉,再編個小狗尾巴,而後……
而後怎麼編的來著?她比劃了半天也沒成功,心說要是媽媽在身邊就好了。
正這樣想著,周圍景象陡變,花草遍布的野路不在,轉而成了一間屋子。
一個熟悉的現代風格的房間,牆紙是她喜歡的白底綠葉森系,家具是鋼琴烤漆白,吊燈是簡單的一輪黃白月球。
她就立在這屋內,茫然一時。
這是……這是她的家。
房間門的鎖忽然響了。
門被人從外往裡推開。
一個腦袋探進來,長發披散,身穿白色絲綢的睡袍,笑對她說:「玉玉,你回家啦?怎麼不聲不響的,也不給我們說一聲。」
一個中年男子從女子身後探出頭,笑得臉上褶子清晰可見,卻分外和藹。
扶玉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一把撲了過去。
*
兩儀四象谷外,山崖之上,紫元已經睡著了,呼嚕聲打得節奏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