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的馮子義後背的衣衫被冷汗浸透。
在馮子義眼中,臉上被毀圖秀秀打了四倍柔光效果的木怡全身發光,儼然似是成了端坐寶殿的威嚴神像,嘴角那一絲微笑都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木怡掃馮子義一眼,看地他兩股戰戰,提心弔膽了仿佛過了幾日之久,方才神色淡淡,不緊不慢地說:「馮娘子、馮家,和盧家一非親屬,二非舊故,馮娘子在盧府住了一年,真是夠久了,是該回去了。盧家這宅子再大,一年也該看夠了!我還道是馮郡守忘了家中的嬌女呢!」
馮子義忍不住抬手用袖子擦擦額上的汗,連忙道:「小女無狀,沖擾了尊者,還給江城鄉君帶來了麻煩,是小人教導不利,小人在此向二位賠罪,還望尊者、鄉君見諒。」
盧、荀夫婦心中是何等震驚,對家突然成為掌握半壁江山的南王的師父不說,而馮子義將身段放得也未免太過低微!
南王雖積威深重,但在大唐,便是君臣之地位也不足以讓馮子義至此。在唐朝,上朝時也都是坐而論事,
盧、荀都不曾見過渭水之戰,木怡名聲最盛之時他們都還年輕得很,自然不理解馮子義對木怡此等態度的原因。
「呵!」木怡冷睨他一眼,「你女兒不懂事,那你也年紀小嗎?年輕人天性浪漫,追求心上人不是錯事。可你也不瞧瞧,瑾華那是娶了妻的人!馮郡守想必不會不知道這一點,那你又為何這麼做,難道是有別的什麼打算不成?」
馮郡守聞言立即伏下身子,「不敢不敢,小人哪敢有什麼別的心思……」
「不敢就對了!」木怡驀然說道,說罷冷哼一聲。
「馮娘子現在應當在後院。馮郡守今日拜訪帶的僕從不少,足夠幫馮娘子把物什抬回家裡了。就不多留馮郡守了。馮郡守也該教教女兒,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了。」
馮郡守如蒙大赦向主座磕了一頭,急忙告退帶人去了後院。
馮子義有件事是做對了,那就是把唐磊請了過來。
雖然唐磊沒能如他所願威懾木怡,但唐磊的出現也的確讓木怡沒心思去關心馮子義。
二十五年不見的徒弟比這場鬧劇重要多了。
故而木怡只就話語中敲打他一遍,大手一揮揭過了此事。馮子義走後,木怡與盧敬文、荀子葉客套了幾句,就和唐磊離開了盧府。
至於昭珺,若未解氣,唐磊還在這,有事讓他出頭便是。
是了,木怡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