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諾抿了抿唇,不敢呆滯太久,從懷裡掏出鑰匙開了門,然後開始鼓搗屋裡的砂鍋,再將接下來需要用的柴火簡單收拾,分出來一些,拿到屋外頭。
柴火要用火摺子或者火石才能點燃,而這些東西都是要花錢才能買的。
江諾握著之前買的火摺子,在一旁站定,猶豫了片刻。
「用我們的吧,我們的火還沒滅……」對面屋裡走出來一個婦人,拎起正在燒的砂鍋,看向江諾,「你過來用,能省一些。」
江諾愣了一瞬,目光落在婦人臉上,看著對方枯瘦的面容中傳出的些許溫和,回過神來後立即道謝:「多謝大嬸。」
「你過來好幾日了,之前都沒機會跟你碰面。」婦人臉上扯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容。
「我之前在那邊樓里洗衣服,晚上回來晚些,因為回來晚了,吃飯也只是用冷水泡了餅……」江諾解釋道,聲音輕了些,「有個姐姐在樓里。」
她不了解婦人的情況,若是說自己是一個人住著,怕惹出什麼麻煩來。
而說起「樓里」,這條巷子裡大家幾乎都知曉。雖然樓里的親戚未必是什麼好事,卻總比一個人孤苦無依要好。
「原來是這樣……」婦人點頭,又道,「不過我們家吃晚上這一頓的時候也不多。」
這年頭,一日兩頓才是常態,如果不是今天在外頭跑了一天,加上撿到了好幾桶麵條,江諾也會省掉今天晚上這頓。
說話間,江諾拿來引火的木柴已經燒了起來,她再次道了謝,回頭燒起她的小灶,將砂鍋放在上面,又拿葫蘆瓢往砂鍋里舀了一勺水。
想著要多了解這邊的情況,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婦人聊了起來。
很快就知道婦人一家是早年逃荒到這裡來的,一家三口原先在城郊找了個地方住著,後來攢了錢,覺得不安全,才買了對面的屋子住下。
「大叔在碼頭當搬運工嗎?」江諾問道。
「是啊,累是累點,但好的時候,一天能賺大幾十文錢呢……」大嬸說著,看了江諾一眼,「我在碼頭給人洗衣服,都是臭男人的衣服,髒的不得了,可要費不少力氣呢。」
「我之前在樓里也給人洗衣服。」江諾說道,她大概聽出了大嬸的畫外音。
但她的話音落下,大嬸卻沒有要接話的意思,顯然是不打算跟江諾細說在碼頭洗衣服做工的事,至少現在是沒打算讓江諾跟著一起干。
江諾也不在意,至少她知道了大嬸這邊有路子。
要是她實在不能在別的地方找到合適的工作,可以再走這條路。
這時候,那邊正在煮的砂鍋水開了,江諾跟大嬸說了聲,進屋去掰了一點餅子,又拿了一小把燕麥面,捏的碎碎的,丟進砂鍋里一起煮著。
燕麥面細長,掰碎之後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再加上跟掰碎的餅子煮在一起,很快就滾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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