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勢確實很大,江諾門前有一點廊檐,空間卻不大,完全擋不住外頭的暴雨,夏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現在渾身濕透。
夏荷接過毛巾,靜靜地擦著自己的頭髮。
江諾看著她,又看著她手上的包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夏荷姐姐,你包袱里有衣服嗎?有的話可以換上,這麼冷的天,濕衣服穿著,很容易感冒的。」
夏荷這時候似乎也不知道怎麼辦,幾乎是江諾說一句她做一點,放下手裡的毛巾,打開包袱。
包袱里確實有衣服,而且有好幾身,外層的衣服跟包袱一樣,已經濕了,好在最裡層有一套帶著些微濕氣的乾衣服。
江諾拿了盆給她,讓她放換下來的濕衣服,自己轉過身看著門口的方向,對著緊閉的大門陷入沉思。
夏荷怎麼會出來?以張媽媽的性子,怎麼會願意將夏荷放出來?
難不成,夏荷也染了病?
不是說大夫看過了,只有湘芙一個人染了病嗎?
「我換好了。」夏荷說道。
江諾轉身,看著她頭上依然濕漉漉的模樣,推著她上床:「你去床上,把被子蓋上,剛淋了雨,估計腳上都是濕氣,頭髮我給你擦乾,晚上睡覺的時候,濕頭髮對身體不好。」
「你願意留下我?」夏荷問道。
「這裡本來就是你的住處,這話該我問你才對。」江諾說道,幫她拆掉頭上的一些首飾,拆的時候她發現,這些首飾似乎都不是很值錢的好首飾,與她之前去飄香樓見到的不太一樣。
夏荷看著她,低聲道:「你放心,我沒病。」
江諾沒有回,只是問:「發生什麼事了?」
「湘芙姐跟我關係很好……」夏荷輕聲道,「我剛到飄香樓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多虧了她照顧。」
江諾幫她擦頭髮,動作很認真,從小到大,她媽媽就說晚上睡覺,絕不能濕著頭髮,所以她從來都不會濕著頭髮睡覺。
「湘芙姐生了病,很嚴重的病,或許你也聽說了。」夏荷說道,她到這裡的時候,對門明明開過門,可看到她之後,又迅速將門關上,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說著,她接過毛巾,自己努力擦著。
江諾站在邊上,聽她說話。
「我想贖身,一直都想贖身,這些年也在努力攢錢……」夏荷輕聲道,「但我不願意曲意逢迎,不再是頭牌,我掙不到什麼錢,錢不夠,張媽媽不會輕易讓我離開。」
說完,她抬眸:「湘芙姐生了病,張媽媽放她離開,不用她拿出贖身的費用,下午的時候,她離開了飄香樓,但她在張媽媽那裡留了銀兩。」
江諾突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