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做的還不夠，若我的醫術再好一些，絕不會讓長公主這般被動……」羅茱萸低著頭，「如果……如果不是今日江姑娘救命，恐怕……」
「那便是天命……」長公主淡聲道，「天命不可違。」
「可明明長公主無需受罪，要不是因為……」羅茱萸下意識要說什麼。
卻被喝止。
「茱萸，慎言。」
羅茱萸咬著唇：「臣女明白。」
長公主嘆了一聲：「這件事你以後都不能再提起，你要記住，牢牢記在心裡，知道了嗎？」
羅茱萸的頭壓的更低了：「是。」
長公主看了她一眼，抬頭喊人：「思儀，準備紙筆。」
「是，公主。」
珍寶閣。
「你還好嗎？」
「好不了……」馮心茗在屋子裡轉圈，「你知道他怎麼跟我說的嗎？他說用我的命，換他的命值得很，什麼狗屁話！我恨不得當場一刀捅死他！！」
「你要是就這麼捅死他，恐怕你爹會不高興。」徐冰清安撫道。
「是啊，哪怕那老頭把自己的命看的更重一些，也不是完全不把他這個兒子放在心上……」
馮心茗抬頭，看著徐冰清，「你知道嗎？他跟我這麼說的時候，我真的想不如殺了他，一了百了，可我仔細一想，這不是便宜他了？」
「你想做什麼？」徐冰清問道。
馮心茗只是微笑：「我爹有一個小妾懷孕了。」
徐冰清靜靜地看著她。
自從馮心茗知道那日追著她跑的黑霧是因為她的親哥哥之後，她的情緒就很不對，似乎隨時都要爆發，但她到現在還壓抑著自己的心情。
馮心茗轉身，雙手落在案桌上，與徐冰清對視：「那老頭還有能力讓小妾懷孕，怎麼捨得把好機會讓給一個半死不活的兒子？」
徐冰清抬眸。
「那老頭還是一如既往認為自己才是最要緊的……」馮心茗眼中帶著幾分狡黠，「我可以給他希望，然後讓他在最有希望的時候，墜落下來，讓他感受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
徐冰清看著她，知道她決定的想法不可能被改變，想了想後只是道：「務必小心。」
「我差點死了一回……」馮心茗站直，「原先我不想爭，但現在……以後的馮家到底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隨著她的動作，她頭頂的流蘇髮簪開始晃悠。
這套首飾現在是她最喜歡的首飾，哪怕不佩戴，她也會隨身攜帶。
雖然她並不清楚這首飾里藏著什麼秘密，但她清楚，當初確實是這套首飾給了她一線生機。
「它……」馮心茗指著自己腦袋上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