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的沉默。
江白硯喉間溢出輕笑,沒開口,似笑非笑睨過來。
施黛一個激靈:對了,她和江白硯還綁定著血蠱。
血蠱是束縛他的枷鎖,有血蠱在,江白硯不可殺她,也不可離開她超過半月。
簡而言之,和她鎖死。
頭疼。
施黛胡亂抓了抓頭髮:「血蠱的事情,我爹在處理,我也會盡力去找解蠱的辦法。」
在魘境裡,她和黑衣人們纏鬥過一段時間。髮髻散了小半,一綹烏髮垂在耳側,勾出瑩白耳垂。
被這樣一抓,幾根頭髮耀武揚威般翹起來。
江白硯應得漫不經心,半是自嘲:「施小姐不怕血蠱解開,我心懷不軌,殘害於你?」
這具身體的原主懷疑他來歷不正,從沒給過江白硯好臉色,後來綁定血蠱,態度愈發惡劣,不加收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血蠱是她的保命符。有它在,江白硯就算惡到骨子裡頭,也不可能將她置於死地。
原主對血蠱的評價是,套牢鷹犬的韁繩。
江白硯說罷側目,饒有興致觀察她的神色,見施黛愣住,嘴角輕勾。
她在想什麼?害怕?惶然?還是後悔說出方才那句話?
下一刻,便見施黛若有所思:「江公子要殘害於我?」
她似是覺得有趣,好奇望過來:「你會怎麼殺我?一劍穿心?」
清凌凌的聲線,噙著笑,在死寂的迷宮裡猶如珠落玉盤。
江白硯聽得一默。
這是什麼問題?
「一劍穿心太草率了。」
施黛搓搓手,聲音更低:「悄悄告訴你,我以前給自己想過幾個死法,比這個有創意。」
江白硯:?
施黛是真沒想過,江白硯會殺她。
感恩於《蒼生錄》省略的關鍵信息,直至現在,江白硯於她而言,仍是個毫無壞心思可言的大好人。
說什麼「殘害於她」,顯然是隨口一提的玩笑話。
冷幽默嘛,她懂。
江白硯能開口,她就能接茬。
「你看,比如用屍體養花,這是浪漫派。切斷我的腦袋,用我的屍體頂替別人的身份,從而混淆事實,這是詭計派。」
施黛掰著手指頭認真數:「用我的死亡揭開一場驚天動地大陰謀,這是情懷派。」
說完嘚嘚瑟瑟看他一眼,額頭卷翹的黑髮悠悠擺動,晃了晃手指頭:「怎麼樣,都比一劍穿心更厲害吧?」
江白硯:……?
從未料到對方會說出這種話,他竟短暫怔忪了片刻,不知如何去接。
又一次搞不懂她。
在追查仇人的日子裡,他殺過不少人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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