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喜,有迫切,更多還是臉色煞白,肉眼可見十分緊張。
「這次出逃,我們都不一定能活下來。」
人群里,年紀最大的女人溫聲道:「像之前說好的那樣,開始吧。」
沈流霜:?
開始什麼?
「交換信物。」
有人為新來的姑娘們耐心解釋:「我們每人挑選自己身上的一件珍視之物,交給身側下一個人。」
「我先開始吧。」
年紀最大的女人笑了笑:「我名孫聞香,是個繡娘。別看我現在老眼昏花,年輕時候,我的繡品曾被送進過皇宮。」
孫聞香從懷裡取出一個香囊,遞給右側的趙流翠:
「這是我親自繡的荷塘夏景。荷花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意,願趙姑娘日後苦盡甘來,永遠如今時今日這般,懷一顆赤誠之心。」
凡人與妖魔相爭,九死一生。
她們洞中的十幾個女人,運氣不好全軍覆沒,運氣來了,也頂多活下兩三個。
此舉說是交換信物,其實是臨死之際,對另一個萍水相逢的姑娘的祝願與囑託。
趙流翠眼眶發熱,道了聲謝謝,接過香囊。
「我叫趙流翠。」
趙流翠悶聲:「爹娘想要個兒子,把我送來這鬼地方……無所謂了。」
她低頭,從心口的衣襟後邊拿出一本袖珍小冊,看向身旁的馮露:
「我家裡窮,身上沒有貴重的東西。我……我從小就想開酒樓當個廚子,這本菜譜一直帶在身上。把它送給你,願你此生如意,吃飽喝足,幸福安康。」
她打小跟著娘親學女紅和做飯,頗有天賦。
娘親常會滿面含笑地誇她,哄得她喜笑顏開,可下一句話,永遠是「今後定能找個好婆家」。
趙流翠覺得好笑又荒謬。
為何她的才能,非要和嫁人扯上關係?刺繡是她的,佳肴也是她的,女紅與做飯並不羞恥,可恥的,是將它們視作討好婆家的籌碼。
趙流翠想,她偏不嫁人,偏要開個屬於自己的酒樓。
她做飯,是為了自己。
馮露小心翼翼將菜譜接下。
「我叫馮露。」
拿出袖中裝有傷藥的瓷瓶,少女輕聲道:「我小時候調皮搗蛋,沒什麼志向,有一回,被抓進乞丐窩。」
沈流霜默不作聲掀起眼皮。
這件事,馮露的爹娘對他們說過。馮露曾被販子拐走,送去乞丐窩點,採生折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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