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處他信口胡謅的「抓痕」。
沉默幾息,江白硯鬆開纏在掌上的布條。
施黛倒吸一口冷氣。
兩人對峙時,江白硯承認過這並非貓的爪印,而是刀傷。
她條件反射想像出的畫面,是一條不深不淺的細長傷疤——
沒成想,竟是一片血肉模糊。
江白硯把這塊皮膚,整個削掉了。
施黛難得結巴:「你、你為什麼……」
他他他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瞳仁映出她的神色,江白硯眨了眨眼。
沒有預想中的厭惡與嫌憎,施黛凝視他手背時,眼底是於他而言稍顯陌生的情緒。
有驚愕,亦有關切,近似疼惜。
施黛睜圓眼:「你為什麼劃傷這裡?」
她記得當時在廚房一切如常,非要說有什麼的話,江白硯靠近過錦娘。
總不能因為這個吧?
施黛的念頭飄忽不定,片刻後,得來答案。
江白硯輕聲:「有那人的氣息。」
簡單六個字,讓她大腦宕機了須臾。
還真是因為這個。
施黛眉心一跳。
氣息?是指錦娘身上過分濃郁的香料味道?那股香氣稱不上難聞,難道說,江白硯單純討厭被人靠近?
下意識地,施黛看向江白硯被她握過的另一隻手。
這個小動作十分明顯,引得江白硯一聲低笑。
「沒關係。」
他開口,嗓音是帶著病氣的輕:「是施小姐的話。」
……噢。
耳畔似被隱秘地撓了撓,施黛摸摸鼻尖:「你經常這樣做?」
她是直率爽利的性子,不喜歡兩人之間藏著掖著,把一件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既然已經和江白硯攤牌,施黛沒打算扭扭捏捏避重就輕,想說的想問的,當面告訴他就成。
畢竟長著一張嘴,不僅僅是用來吃白飯。
江白硯淡聲:「嗯。」
施黛:「因為這樣做,能讓你覺得開心暢快?」
她問得倒是直白。
出乎意料地,偏偏是這種直白,讓江白硯不再覺得太難堪——
假若施黛滿目同情地連聲安慰,或被嚇得吞吞吐吐,那才令他無法應答。
江白硯:「嗯。」
施黛沒再出聲,眸光微動,不知在想什麼。
江白硯左掌收攏,想要留下什麼,卻只觸到稍縱即逝的冷風。
不久前被施黛握住掌心的觸感,比痛意更讓他貪戀,分開後,餘下空落落的悵然。
奈何他沒有理由索取更多。
猝然間,身前的人開口:「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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