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驚叫,愣愣盯住走廊方向。
施黛順勢探去,居然見到一身黑衣的韓縱。
兩把長劍被負於身後,為他平添凜冽殺氣,劍眉微蹙,顯然對眾人的打量心生不滿。
韓縱開口,嗓音冷如冰屑:「窗外邪氣有動靜。」
言外之意,是邪祟不安生,下一次突襲很快到來。
「話說回來。」
施黛壓低音量:「韓縱雖然迴避人群,可每次危急關頭,都出手相救了。」
熟知話本子的柳如棠打個響指,一語中的:「遊俠嘛,面冷心熱。」
在鎮厄司摸爬滾打多年的沈流霜喝口熱茶,接過話茬:「監守自盜,博取信任,犯人的經典把戲。」
柳如棠:……
柳如棠:「合理。」
韓縱對所有人愛搭不理,有前兩回被他冷眼相待的經驗,沒人敢靠近他自討沒趣。
老闆娘試探性問:「這位公子,你要來點兒茶水或吃食嗎?」
青年獨坐角落,將兩柄長劍交錯抱於懷中:「不必。」
很冷漠。
老闆娘訕笑一聲,不再搭話。
「我第一次見人用雙劍。」
施黛看他的眼神里隱含好奇:「雙劍和單劍,有什麼區別嗎?」
以前看電視倒是見過雙刀,打起來又快又狠,比單手執劍少幾分雅致,多出血意騰騰的殺伐之氣。
「巧了,調查這樁案子的時候,我也問過陳澈。」
柳如棠神秘兮兮勾起嘴角:「陳澈說,雙劍進攻節奏更快更兇悍,其中一把能用來格擋。單劍嘛,更靈活,技巧更多。」
一個像狼,一個像蛇。
回想韓縱拔劍時的畫面,施黛不由笑了笑:「他很厲害啊,同時用兩把劍,還那麼行雲流水。」
一人對付整個客棧中的妖邪,想來實力不弱。
她誇得隨心,聲線字字落在耳中,江白硯靜靜地聽。
施黛喜歡那樣的劍術?
他不擅雙劍,但若用起來,能勝過韓縱。
他的思緒漫不經心,胸口卻湧起奇異的梗塞,仿佛被無形手掌輕按一下,氣息不暢。
江白硯輕抿嘴角。
施黛每每見他用劍,總會含笑誇讚幾句,江白硯從最初的漠視排斥,漸漸習以為常。
當被她笑盈盈地誇獎成為習慣,他幾乎快要忘卻,施黛面對形形色色的人,向來不吝惜褒揚。
並非獨獨對他。
從來不是。
指腹微蜷,江白硯無言抬眸。
目光所及,她恰巧看了眼不遠處的黑衣遊俠,一副饒有興致、滿心新奇的神態,杏眼微彎。
是當真很感興趣,不知對劍術還是對人。
這讓他想起畫境給予的劇情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