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縱:「打不打?」
施黛張口,神情複雜,欲言又止。
韓縱呢?原原本本那麼大一個韓縱呢?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是個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酷哥?
這話嘮是誰?
江白硯微微蹙眉。
他討厭自來熟。
一人除外。
「今天不行。」
想起江白硯左肩的血口,施黛義正辭嚴:「阿言身上有傷,出劍的話,傷口會崩裂。」
韓縱眼底亮光一瞬暗下:「哦。」
韓縱不再言語,滿目失落,抱劍垂眸。
這下,又是一句話不說了。
施黛覺得好笑,摸透了韓縱的喜好,一手撐起下巴:
「原來是韓少俠。清風山在什麼地方?我看你劍法過人,師門教導的劍術,一定有獨到之處吧?」
聽得師門劍術,韓縱抬眼,多出一絲神采:「清風山在長安以北,相隔百里。」
說完看看江白硯:「等你傷勢痊癒,打不打?」
總而言之,和他聊劍就成。
施黛不緊不慢,一點點扔下釣魚的餌料:「韓少俠能否說說清風觀的劍道?用雙劍的劍客,在如今很少見了。我和阿言都很感興趣。」
提及此事,韓縱神情稍斂:「雙劍練起來麻煩,又不如單劍靈活,練的人自然不多。」
施黛耐著性子循循善誘:「是嗎?但我聽說,雙劍用得好,突進非常強。」
一句話戳中心窩,韓縱向來冷冰冰的臉上,浮起引以為豪的淺笑:「正是。」
個別劍客愛劍如命,毋庸置疑,韓縱屬於其中之一。
說起自幼修習的雙劍劍道,他神情鬆弛許多,依舊冷淡,好在可以正常溝通:「清風觀的劍術,講究迅疾如風……」
施黛全神貫注地聽,偶爾分神,給不遠處的柳如棠和沈流霜打手勢。
魚已經咬住了餌料,短時間內不會鬆口,她倆可以安心去搜韓縱的客房。
柳如棠由衷感慨:「靠譜。」
沈流霜挑眉:「黛黛嘛。」
不過——
起身之際,柳如棠挪動視線,看向坐在施黛身旁的江白硯。
施黛與韓縱聊得正歡,一人興沖沖地說,一人認真地聽,氣氛不錯。
江白硯一如既往安安靜靜,明面上瞧不出端倪,唯獨薄唇抿起,眼睫覆下的陰影黑而沉。
這個變化細小得難以察覺,正因如此,顯得格外微妙。
哦豁。
情不自禁想笑,柳如棠抬手掩唇,為不讓沈流霜發現,袖擺遮住上翹的嘴角。
完蛋囉,江白硯。
柳如棠與沈流霜神不知鬼不覺離開大堂,韓縱不知自己被偷了家,仍在大談特談:
「單劍雙劍各有利弊,我只盼能尋到實力尚可的對手,酣暢淋漓打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