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想起衛靈,施黛眸光微動。
她大概想明白了。
衛霄疼得說不出話,意識迷迷糊糊,從他嘴裡得不到有用情報。
四人很有職業素養地不打擾重病患者,沒待多久,便與這對未婚夫妻告辭。
來到醫館正堂,新鮮空氣迎面而至,施黛深吸一口氣。
通過方才的問話,她的思緒總算通暢了。
沈流霜揚眉:「黛黛對這起案子怎麼想?」
與她對視一眼,施黛輕快笑笑。
她在想什麼,沈流霜果然知道。
若非對案件心存疑慮,打從一開始,施黛不會提出來一趟醫館。
「有些細節對不上。」
施黛低聲:「我覺得,兇手可能在什麼地方動了手腳。」
「動手腳?」
閻清歡:「是指線索有古怪嗎?」
施黛:「嗯。」
把所有七零八落的線索串連起來,她心底隱隱有了猜測。
這個猜測,需要更多事實來支撐。
「如果說,」施黛想了想,「我們之中,有人取代兇手的身份進入畫境,會怎麼樣?」
他們進去查案,不可能像真兇那樣布置邪陣害人。
沒有招邪陣法,就沒有後續的邪祟侵襲,這樣一來,幻境不就自然瓦解了?
「邪潮仍會出現。」
江白硯道:「畫境以虞知畫的畫卷為準。她根據記憶,在畫中繪有邪潮,即便無人設陣,也將重現當時的情形。」
施黛仔細回憶,想起那一幅由虞知畫繪製的長卷。
她畫的是……山中狩獵,鬼打牆,和邪潮入侵。
這三件事,一定會在畫境出現。
「你們覺不覺得,這次調查過於順利了。」
沈流霜雙手環抱,低眉思忖:「而且……那個東西,很奇怪對吧?」
「嗯,非常奇怪。」
施黛明白她的意思,揚起嘴角:「所以,我想去查明一件事。」
好奇寶寶閻清歡踮了踮腳,迫不及待:「什麼事?」
「查——」
施黛說:「君來客棧里,幾十年前的那一次邪潮襲擊。」
*
一天過去,入夜的長安落了場雪,天地上下一白。
待旭日升起,又是一個好晴天。
時值正午,日色明媚。因少爺病重,衛府人來人往,個個神情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