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進本命畫,對虞知畫的記憶一無所知,印象里,這對未婚夫妻十分恩愛。
現在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施黛站在一旁,抱緊懷裡的手爐。
從剛才的幻境裡,其實可以很明顯地看出,衛霄對虞知畫沒什麼深情厚誼。
喜歡大概是喜歡的,面對善解人意、知書達禮的美人,任誰都會心生好感,但這份好感太淺,能被輕易取而代之。
衛霄在意的,是他自己。
口口聲聲說「與知畫長相廝守」,在對未來的憧憬里,更多卻是他的劍術。
他之所以修煉邪法,歸根結底,是為了前程。
虞知畫透過秦簫的濾鏡看他,反覆用轉世的藉口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罷了。
被虞知畫沉凝的視線長久凝視,衛霄不自在地別過頭去。
惹人心慌的靜默里,他冷笑一聲:「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麼?」
他殺人的罪行板上釘釘,難逃一死。
許是出於這個原因,平素偽裝出的情緒一併退去,他可以肆無忌憚發泄情緒,破罐子破摔。
衛霄道:「又覺得我不如秦簫?」
沒想到會從他嘴裡聽見這種話,虞知畫一頓。
「早就想說了。」
床上的青年冷眼斜來,語帶嘲諷:「你為什麼老是拿我跟他作比較?衛霄和秦簫,兩個名字有半點重合嗎?」
這是施黛第一次在畫中仙臉上,窺見無措的情緒。
理清他話里的意思,虞知畫顫聲:「什麼?」
「你老和我說前世。」
衛霄笑了聲:「什麼遊歷江南,什麼心懷大義,什麼夜裡吹簫……我根本不想聽。四十多年前的事,和我衛霄有什麼關係?」
無人應答。
臥房裡落針可聞。
「轉世再續前緣?別開玩笑了。」
衛霄說:「我不記得什麼前世,不認識秦簫是誰,江南沒去過,簫也不會吹——你每次和我在一起,到底是看我,還是透過我看他?」
短短几句話,字字烙在心口上,灼熱生痛。
一瞬間,虞知畫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知道,你覺得我修邪術,比不上秦簫。」
衛霄嗤道:「你從來不說,眼睛裡,意思明白得很。」
虞知畫:「不是……」
她想反駁,話到嘴邊,狼狽得說不出口。
她只是不願讓衛霄誤入歧途。
可她無法否認,每每見到衛霄,總情不自禁用他和秦簫作比較。
「『阿霄』,『阿簫』,叫得很勤,哪知道你在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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