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垂了頭,不知在想什麼,一絲不苟的前襟亂出褶皺,烏髮稍亂,隱有靡艷之意。
但下頜又是蒼白至極,像脆弱瓷器。
江白硯應該是不怎麼開心的。
施黛試著問:「要抱一抱嗎?」
這個問題不帶旖旎的含義。
她知道江白硯心理狀況不太尋常,上次的擁抱緩解過他的情緒,是一項有效的安撫手段。
幾個吐息的寂靜後,她聽江白硯道:「嗯。」
再眨眼,施黛落入他懷中。
她不知道這個擁抱極盡克制,那雙手落在她脊背,動作生澀,帶有微不可察的顫。
身體陷進江白硯胸膛,他似乎戰慄一下,呼吸很亂。
胸前的傷口與她相觸,漫開撕裂般的疼,隨之而來,是前所未有的快慰。
痛與癢交織,如同在煉獄和極樂之間反覆碾轉,每痛一分,即是將施黛抱緊一分。
江白硯忍下低喘,笨拙垂頸,埋首在她肩頭:「關進大宅,你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啊。」
施黛不假思索:「誰會喜歡被關起來的?又不是花瓶。」
江白硯沒應聲。
他在迷離的意識里靜靜思忖,如若施黛欲圖將他鎖起來關在某處……
待江府事畢,他不會拒絕。
只要施黛更多地看著他。
「不管對方是誰。」
對他病態的念頭一無所知,施黛想了想:「只要違背我的意願,我不可能喜歡。」
她習慣自由自在的生活,二十一世紀長大的人,接受不了被禁錮和被壓制。
與其被人當作養在院子裡的寵物,施黛情願和他斗到底。
貼得太近,江白硯聽得到她淺淺的呼吸,氣流擦過耳畔,很癢。
他靠在施黛懷裡的動作堪稱乖巧,想要抱緊她,又怕自己失控。
江白硯道:「無妨。倘若有人待你心懷不軌……」
在那人碰到施黛衣角之前,他會將其剁得骨頭不剩。
鼻尖蹭過她肩膀,江白硯輕聲笑:「我會好好關照他。」
施黛沒忍住顫了下。
被江白硯抱在懷裡,他呼出的熱氣縈繞耳畔,像縷幽微的火,從耳尖燒到心上。
遑論他聲音壓低,帶出微癢的磁性,直往耳朵深處鑽。
耳根燒得慌,施黛偏了偏腦袋。
「對啊。」
她儘量使用輕鬆的語氣:「我還有你、爹娘、姐姐和雲聲,你們都會保護我。」
施黛一頓,音量小些:「我自己也不笨。」
在江白硯眼裡,她不至於是個笨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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