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心覺莫名,沒法多問,只得靠上鐵柱,習慣性摸一把她弟弟的腦袋。
施雲聲瞅她一眼,磨了磨牙,沒躲開。
線索零零散散,施黛嘗試捋順。
一是有關滅世之災。
施敬承與書聖同來越州,絕非巧合,會不會與阿狸口中的災變有關?
二是當下的命案。
兇手殺人,八成是為尋仇,看陣勢,說不定還有第三個被害者。
把已知線索整理一遍,施黛兩眼放空,猝不及防,覷見江白硯睜開雙眼。
與上回的風輕雲淡不同,這一次,他像是從夢中驚醒,眉心微蹙。
隨他眼皮一搭,掩下眸底暗色,又成了溫靜淡然的情態。
施黛:「做噩夢了嗎?」
江白硯神色如常,閉了下眼:「無礙。」
就知道他要說這兩個字。
施黛右手托腮,笑得神秘兮兮:「我有個不做噩夢的秘訣。」
江白硯順著她的意思:「什麼秘訣?」
「你在睡覺之前,可以想想我——或是別的什麼。」
施黛說:「不是有句古話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打個比方,你想一想我,大概率可以夢見我。」
她說罷握起拳頭,往前面亮一亮:「我會保護你,幫你把髒東西趕跑的。」
江白硯輕扯嘴角,半開玩笑:「你入我的夢……許被嚇壞。」
施黛毫無心理負擔,立馬改口:「那就你來保護我嘛。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強。」
沉默須臾,江白硯低聲笑笑:「好。」
醒來前,他的確做了噩夢。
江白硯常做噩夢。
年紀更小的時候,夢裡儘是殘肢斷臂。
江府的大火、血淋淋的屍體、執刀的黑影充斥夢境,每每夜半驚醒,冷汗浸濕後脊。
後來也會夢到邪修,和那間暗無天日的囚牢。
譬如方才,夢裡便是幾年前掠取鮫淚的畫面。
地牢陰暗潮濕,邪修手持帶有倒刺的長鞭,抬臂揮過,揚起大片殷紅血花。
江白硯對這種夢習以為常。
平靜溫和的美夢,於他反而稀罕。
「繼續睡吧。」
施黛目帶期許,黑白分明的眼裡盈滿笑意:「你試試我的辦法,說不定有用。」
她以前想吃草莓蛋糕、想去遊樂場玩,常用這個法子。
雖然不能百分百夢到,但機率大了很多。
江白硯道:「好。」
縱使沒抱多大指望,閉眼前,他依言把施黛的眉眼在心頭描摹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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