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秦蒼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俊美的臉就那樣與她相隔毫釐之差相對著。
「……唔……」動作是突然起來的,落飄飄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一個不注意,冷不防地將嘴裡的酒盡數往肚子裡咽了,然後便是一陣陣大咳。
「咳咳咳……」
喉頭燒灼般的火辣。
「沒想到你喝酒的樣子倒是很勾人。」付秦蒼笑了笑道。
落飄飄知道他也想起了上次在露天游泳池旁的情景。
酒已經被自己吞進了肚子裡,後勁還沒上來,但是卻引來她的胃部一陣抽搐般的感覺。落飄飄都快忘了,來這裡的時候,她也是一樣沒有吃東西的,剛剛一直顧著給付秦蒼餵食物,她根本沒來得及吃上一口,不過付秦蒼也沒有給她進食的機會。
這會兒空腹喝了一口濃烈的紅酒,當然會引起那本就不堪的胃部強烈的反抗。
付秦蒼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一手捧著她的後腦勺,不急不緩的舔了舔她嘴角遺留的酒漬,然後繼續往上,對上雙唇,繼續侵入。
落飄飄有點反胃,酸澀的味道慢慢地從腹中湧上來。
她猛地推開付秦蒼,捂著胸腔,開始乾嘔。
付秦蒼見狀,所有的興致都消失殆盡,擰緊的雙眉,嫌棄的將她從自己的腿上推開,然後站了起來,「真是倒胃口!」
落飄飄被推倒在地上,好在地上蓋著軟軟的地毯,沒有讓她受任何傷,她只是一個勁的低著頭乾嘔,根本分不出心神來在意付秦蒼的話。
落飄飄感覺膽汁都快涌到喉頭了,只是就是吐不出來,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
臉色又開始變得慘白,不過被披散開來的頭髮遮掩著。
付秦蒼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之後,突然猛地發脾氣,將卡座上的盤子全推倒在地上。
飯菜湯汁撒的到處都是,連落飄飄的身上也沾上了。
沒有瓷盤摔碎的聲音,同樣也是因為卡座底下的優質地毯。
落飄飄一直低著頭,任他怎麼發脾氣也沒有抬頭,她就在付秦蒼看不到的地方冷笑,帶著無盡的嘲諷。不知道是對自己的諷刺,還是對付秦蒼的。
「覺得自己可憐嗎?」付秦蒼冷哼一聲,繼續道,「放心我可以讓人比你更可憐的。那個李銳帆是一直看著你長大的叔叔吧?聽說對你爸爸的公司很是忠心,你說,我把他趕出落氏……然後……」付秦蒼還沒說完,落飄飄就已經聽不下去了。
張口打斷。
「付秦蒼!」落飄飄沒有抬頭,她低著頭,任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帶著哽咽的聲音,「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你要這麼對我……」
付秦蒼恨恨的看著她,那眼神在那一剎那,靈空而憤恨,但是看起來並不是在看著她,而是透過她看另一個人,另一個讓他痛恨到骨子裡的人……
只要落飄飄一抬頭就能發現,可是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直到包廂的門被打開,而後付秦蒼不言不語的離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將他要說的威脅說完。
她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李叔,看著空蕩蕩狼藉一片的豪華包間,落飄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只能呆在地上忍痛忍到麻木。
突然一雙黑亮的皮鞋出現在自己面前。
落飄飄抬頭便又見到了那個眼窩深邃的西方人,不知怎的,看著他仍然戴著墨鏡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有種想要撲在他懷裡哭個透徹的衝動。
想是這麼想,可是下一刻,落飄飄衝著他笑了,有些沒心沒肺……
「落小姐,老闆讓你去公司。」Mark波瀾不驚道。
落飄飄繼續笑,果然都是一樣的人。她試著站起身,身子有些不穩,不過還是慢慢的很自然的站直了。
「哪個公司?落氏?還是他付秦蒼的盛天?」
「落氏。」Mark道。
她沉吟了片刻,對Mark說道,「可不可以等我幾分鐘?」
Mark公式性得點頭。
落飄飄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同情憐憫的神情,看來他跟在付秦蒼身邊對這樣的事情或許見怪不怪了吧。或許每次付秦蒼身邊的女人遭此折磨,都會被他看到吧,如果不練就一番鐵石心腸,他也不可能在付秦蒼身邊呆那麼久。
她走進包廂內的洗手間,整理了下。
往洗手間走的時候,餘光瞥了一眼Mark,他倒是訓練有素的站在一旁,準備靜靜地等待她出來。
落飄飄進了洗手間,將水龍頭打開,一個勁的往臉上潑水,水珠順著髮絲滴落下來,臉色蒼白。
唇部有些異紅,有點像是被撕咬過的感覺。
頭部疼痛,不過她還能夠忍受。
手上沾了點水,然後向後去捋後腦勺部位的頭髮,順了順,而後便可以看到手上一片殷紅。
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一會兒了,Mark沒催,那麼付秦蒼那裡自然沒多大問題,不過最好還是越快趕過去越好。
落飄飄走到沙發旁,將地上的帽子撿了起來,準備重新戴上,但是卻發現上面占了湯汁,已經髒了。
皺了皺眉,只好看向Mark,「去公司之前可不可以幫我去買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