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才看清楚,他身上的抓痕已經淡去了大部分,唯有磚頭砸傷的淤青與不起眼的扎傷留在他皮膚上。
「沒錯!這部分扎傷與短尺缺口相符。」
鞫司很確定。
我頓時思緒一片凌亂,不停回想自己是否忘記了有拿戒尺反抗他的舉動。
但是沒有……
我也想起自己根本反抗不了他,除了褥被,我無用的雙手抓不到任何東西。
我望向趙方羨,想從他眼裡找到答案。
他只是安靜地坐在床邊,雙手緊攥短尺。
大理寺卿問他:「三殿下是否還記得這把戒尺是誰帶來的?」
趙方羨慢慢抬起偽裝的低眉順目,精準地與我四目相對。
我一下慌神,沖他悄悄搖頭。
他便抬起手,指向我:「她。」
第七章 願與他同歸於盡
屋裡一眾人順著他的指向望過來,再次圍觀並竊竊私語。
我咬緊後槽牙,拼命擠出微笑:「三殿下認真的嗎?」
趙方羨穩穩起身走到面前,拉起我的手塞還兩節戒尺。
他健壯的身軀如山一樣,把一切光線都湮滅,我低下頭,屏住呼吸聽他到耳邊低語:「這是你留在我這裡的東西。」
圍觀的眾人湧起更熱烈的討論。
我只能忍氣吞聲,雙手捧著戒尺等待隨之而來的錄問。
只有一個問題,戒尺是誰落下的?
「三皇子指證是元喜小姐你留在偏房裡的,你詳述如何進了偏房又如何用戒尺刺傷三皇子的?」
大理寺卿背著手圍著我走走停停。
我原地跪下了,面前就是趙方羨在三部陪同下,坐聽我受審。
他悠閒自得,好不愜意。
我注視著他的一顰一簇,冷靜講道:「啟稟大人,戒尺是我在花園與三皇子玩鬧時不小心折斷,而後被他帶回來的。」
「三皇子為什麼要拿斷了的戒尺?」
我拿出同樣斷成兩截的扇子:「大概,是把戒尺當成了這把折斷的扇子。」
大理寺卿當即讓人取來鑑定:「三殿下,這是不是你丟失的那把?」
趙方羨掃一眼,神情淡漠了不少:「是。」
三部這時候開始犯難,想問他又不敢多問,只能質問我:「這扇子是三皇子的珍藏,怎麼折斷的?就算是三皇子帶回來的,你也與他身上的傷脫不了干係。」
那些扎傷的痕跡,與他用藥酒抹肩膀的位置一模一樣,分明就是他自己刺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