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無法無天!站住!」
趙方羨追過來要抓我,我與他在裡屋躲來躲去,尖叫求饒:「我錯了三爺!」
「今日你說了什麼最好都記著!」
他細數我罵他的話語,原來這傢伙沒有睡著,在裡邊聽得一清二楚!
我讓他抓到困在臂彎里,他抓著我腕骨偏要我反省自己。
正與他吵鬧,門外人影閃過,我趕緊推開趙方羨退到一邊,才看清鄭可麟又返回來。
他氣喘吁吁,單薄的穿著讓他每次呼吸都湧出一片白氣。
趙方羨摘下自己的厚披風送給他,他誠惶誠恐收下後,想講講不出話,只是看看我,低下視線:「我原本還是想與三殿下討趙小姐的契約,哪怕加價十倍也好……現在看到,或許沒這個必要。」
原來他是為了這事,我不想辜負他的好意,只好講道:「鄭公子不必擔心我,況且這事要被秦小姐知道,我怕自己又要挨她教訓。」
鄭可麟忽然打起精神:「關於她,趙小姐不必擔心,我今日要與秦家提出解除婚約,不再與秦小姐訂婚。」
我非常震驚:「你與秦家退婚,豈不是八品小官都保不住了?」
「良禽擇木,既然我已選擇跟隨三殿下,這點可憐的前途保不住也罷。」
趙方羨讓我取了契約出來給他,我緊攥在自己手裡不給,正與他爭吵,被鄭可麟搶走後,撕了個粉碎。
他雙手握著碎紙無處可扔,就跑去院裡的火爐投進去,瞬間賣奴的契約成了灰燼,我看著從爐子裡升騰而起的火星,再次驚訝。
趙方羨只是冷哼一聲:「有人贖你,你自由了。」
他這是在趕我走,我分外生氣,等鄭可麟離開,追著趙方羨到裡屋爭吵:「對三爺來說,我就是可有可無的物品對嗎?」
他照常做自己的事,理理袖子,拉拉衣衽,絲毫不在意我的情緒:「不然呢?」
「你真心對過誰呢?」
「真不真心有什麼意義?」
他淡漠到讓我又想起宗水蓮的下場,立馬回頭去外屋收拾東西:「早知道我爹過世那會兒就應該立馬帶著我娘和姐姐回老家!」
「你自己來搶劫我,怪不了別人!」
我扔下東西,掉頭殺到他跟前掐他脖子:「趙方羨我跟你拼了!!」
他輕易把我甩到一邊,我乾脆趴他床榻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他,他就只是在床邊坐下,把我往裡擠了點:「哭夠了沒有?今天陪我喝酒。」
我爬起來揉紅腫的眼睛:「我不是你丫鬟了,休想指使我。」
「喝什麼酒好?昨天你打來的還剩半壺,但是家裡還有父皇送的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