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零落的尊嚴又被戳碎一地,氣得我眼紅喉嚨酸,跺一跺腳跑回外屋收拾東西,一件布衣幾樣零碎就是我全部的家當,我揣懷裡往外跑,被他攔腰抱回裡屋。
「坐好!無法無天!」
我在梳妝檯邊坐下,甚是狼狽,眼看著他目光嚴厲,嘴裡念念有詞訓斥我,只能一聲不吭以顯示我的反抗。
「剛才我說的聽到沒有?說話。」
他伸來食指推我額頭,我倔強不語,眼淚又不爭氣落下。
趙方羨便用手心抹我的臉頰,我再度咬他手,他從容躲開一個彈指甩在我額頭上:「元平出來之前,你哪裡都不許去,別忘了你還欠著我這筆債。」
「我不記得了。」
「由不得你做主。」
我瞪他,他看多了我氣惱惱的樣子,嘴角揚起來又壓回去,拿他自己的帕子抹到我臉上:「瞪我也沒用,哭夠了就起來吃飯。」
他說吃飯大過天,讓我不要浪費能吃飽吃好的機會,我拽著他的衣衫,隨他到院子裡坐下,終於吃上一口火燙的羊肉,再呷一口溫酒。
我始終不說話,他自言自語了好一陣子,忽然伸來酒杯到面前:「交杯酒還沒喝。」
我臉紅心跳,抿緊的嘴唇控制不住顫抖,忍不住講:「我……我又沒嫁給你……不喝!」
趙方羨並不聽,強行勾起我手臂喝下這杯酒,我怕自己面紅耳赤要被他調侃戲弄,趕緊收起桌上用過的碗筷酒杯:「等我的雙手不收拾這些了,才有空與你喝交杯酒,現在你自己一人喝吧,我不奉陪了。」
他一聲不吭,獨自抿下剩餘的酒,又拾起筷子夾起羊肉。
我便知他剛才純粹就是戲弄我,什麼交杯酒、拜佛堂,根本就是他哄人的手段,哄我去說服元平、哄鄭可麟當他的門客,也不知道這回哄秦音又是為了什麼。
夜裡風雪呼呼地刮在門窗,我在外屋瑟瑟發抖時胡思亂想,偶爾看一眼裡屋,燈影綽綽,他還沒睡。
這個時辰他早就應該熄燭,但我眼看著他的身影在碧紗櫥上越來越近。
他開了門毫不猶豫往外走。
我披好外衣追到檐下:「這麼晚去哪裡?」
趙方羨不應,穿過院裡的風雪到大門外,一陣馬蹄聲剛好在門前停下,鄭可麟裹著他送的披風,伴在他身邊回去裡屋,隔著關起的門,兩人的交談聲隱隱約約。
我小心貼在門邊上聽到「假酒、稅、挪用」這幾個字眼,而後沒了聲音,有人忽地開門。
「要不要進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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