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方羨倒是對他一直很是看好,寧肯我在他家中鬧騰,也要千方百計留下我來勸服他,我想不好,要是我真成功勸說了元平從軍西征,會不會他的人生從此變得不同?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倒是心甘情願被趙方羨利用,就算他冷漠古怪又如何?這個世界上唯獨他願意對元平正眼相待。
我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將他勸服才行。
元平很快帶我到附近的醫館裡找大夫問診,說是醫館,其實只是碼頭附近一個倉庫改的草藥房,門檻邊上有老頭擺桌豎旗,給周圍的苦工治治擦傷扭傷而已。
我到桌子前一坐下,大夫看出我臉色不好,再診脈,就知我有身孕 。
元平氣急敗壞問他月份多大,大夫說兩三個月,他大概在心裡算一下時間,算到是他入獄後,握拳捶到桌上:「抓藥。」
「抓什麼藥?」
「滑胎藥!」
大夫眼神複雜地望向我,我心中也是翻江倒海,搖頭說道:「已經三個月了,我捨不得。」
元平不搭理我,粗暴地揪起大夫:「現在就給我去抓藥!」
大夫詫異地推他:「抓藥可以,但你也得先把錢付了,滑胎藥要五十文,如果代煮還要十文,一手交錢,一手給藥。」
元平當即摸身上能藏錢的地方,但是摸著摸著就緩下脾氣,我怕是他身上一文錢都沒了,又是酗酒又是賭錢的,要不是蘇聲帶他在這裡安置,估計連泥屋和爛門板都住不起,要被人扔到河裡去。
我暗嘆氣,從荷包里摸出一把銅錢給大夫:「我來付。」
「這……」
大夫收錢時遲疑了片刻,就在元平的威脅下躲去屋裡抓藥。
他總算順了心,對我嗤之以鼻:「你懷了他的種還想生下來嗎?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就是因為他才家破人亡?」
他大概不知道元安的事情,我與他解釋,他反而更加生氣:「你是不是被他灌了迷魂藥?還想著幫他狡辯?你還是不是我妹妹了?」
「哥,醒醒吧。」
我以為他這般犀利的諷刺會讓我憤怒不堪,或者會因此情緒失控,但我出奇的平靜,感覺到的是萬般無力:「今天就算我喝了這碗藥又如何?沒了一個孩子,還會有第二個……我在這京城裡已無人可以依靠……」
「你忘了還有我這個哥哥!」
我問他作為哥哥能為妹妹做些什麼,至少能不能讓我離開他恨透了的趙方羨,而不是連碗滑胎藥的錢都是從趙方羨給我的日用里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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