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聽見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李寧小心的離開,去抓了兩隻兔子和一隻山雞回來。
收拾完回到小棚子的時候,彩音果然在等他,「寧哥你回來了,我剛才出去害怕你找不到我,以後就不來了呢!」明媚的笑容揚起,李寧覺得有些不敢看她。
「我去獵些吃的,今天找到房子了,不過明天才能住進去。」彩音點點頭,「沒關係的,也不差這一晚。」
她用粗布擦著頭髮,看著李寧熟練的烤肉,「寧哥,你取妻了嗎?」李寧手上一頓,「嗯!」
彩音停了一下,「那嫂子總是一個人在家嗎?」李寧表情有些痛苦,「她…已經不在了。」
這次兩人都安靜了,彩音覺得歉疚,李寧覺得痛心,現在他整個人都陷入回憶,那個明媚的姑娘,他抱著她在馬背上馳騁,只不過所有的已經成了回憶。
「寧哥再不翻面要烤焦了!」彩音忍不住出聲提醒,「哦!」李寧迅速的翻轉,那一邊的雞肉確實烤老了。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事的!」彩音小聲說,「可是你也要好好的,她也希望你好好的。」
李寧轉過頭看她,是啊!她那年因小產血崩最後跟他說的話就是,「我不後悔,我只希望你以後好好的,不要內疚,若有來生我願再嫁與你。」
誰都不知道那一年他怎麼過的,只知道他回來的時候不再提起他的妻,性格也變了很多。
烤好了東西李寧站起身,「軍中還有事,今晚你自己注意安全,明天我會帶你去新找的房子。」
彩音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對於他之前的妻子,他應該是很在意的。
「你可回來了,剛才有人逃跑,當了逃兵一隊人已經出去追了,但是你又不在軍中,出去的都是姓薛的安排的,嚇死俺了,這屎盆子要是扣你頭上怎麼辦?」閆宏偉也是真的擔心他,急得臉都紅了。
「我沒事,再說了更不會做逃兵,閆大哥他們出去多久了?」閆宏偉指著門口,「剛出去一小會兒,也不知道是誰告的密。」
剩下的話李寧全都沒有聽進去,他有點擔心那個小身影,她要是被發現會不會被當成奸細?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出去,他要是這個時候要是出去不僅不能救她,只會讓他們詬病,但願他們不會找到她。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候,他們就押著一個人回來了,是一個滿臉是血污的男人,他懸著的心放了下去。
「你過來!」閆宏偉朝著最後的那個兵鉤鉤手,他們都是認識的,相處的也都不錯。
閆宏偉朝那邊一抬下巴,「到底怎麼回事啊?為啥當逃兵?」那個大兵嘆口氣,「那人叫楊修,從小就有一個指腹為婚的娃娃親,兩個人青梅竹馬的一塊長大,已經約定了,等他衣錦還鄉就娶她為妻。這不,因為他不在家,女方她爹把那女方又重新指了一家人家。」
「聽說明天就要娶親過門了,楊修一時按捺不住就要去搶了回來,結果…」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這當兵的哪裡能自己說了算,私自離開大營,那就是逃兵,哎!他這條小命算是交代了,還得連累一家老小。」那人說完拍拍閆宏偉的肩膀離開了。
「這他娘的也太不仁義了,說好的就變卦了?楊修怎麼遇上這麼個老丈人!」閆宏偉有些惋惜,那個大兵看著年紀輕輕的就這麼送了命。
「小李子,要不咱們救下他吧?」他忽然低聲對李寧說,李寧看了看他,「怎麼救?就咱們兩個弄不好還可能被他誣陷成教唆楊修當逃兵,看你怎麼辦!」
「臥槽,我可沒有,我閆宏偉行得正坐的直,是我做的我擔了,不是我做的要扣我頭上我也不依。」一邊說著就比了比自己的粗胳膊,李寧搖搖頭,「你還是別趟這趟渾水了。」
被李寧這樣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閆宏偉也消停了,其實他還是知道自己的半斤八兩的,就是有些惋惜罷了。
夜裡軍營靜悄悄的,李寧思來想去也想去看看那個大兵,「李將軍!」看門的士兵看到他叫了一聲,「嗯,今天動靜挺大的,我來看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