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家。」
「既然知道了,那就好辦了,不過,張家還真是有本事,收買人收買到了幸福街,你打聽到了沒有,是哪一家和張家勾結上了。」夏秋月壓抑住心底的怒火。
「打聽到了,咱們的左邊第二家。」顧建軍做事很穩妥,早就打聽清楚了。
「錢阿婆家?」
「嗯,張永強那狗貨用了一袋十斤的玉米面,就哄得那老虔婆給他報信。」
確實是老虔婆。
「她孫子饞肉,自家又吃不起,可不就嫉妒我們家嗎?」
一家人都很憤怒,那天幸好家裡的沒收出來啥,而誤打誤撞的,他們家竟然吃得清湯寡水的。
如果不是這樣,肯定被帶走了,結果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顧笙臉色陰鬱了一瞬,很快恢復自然。
沒人看見。
「既然他那麼喜歡舉報,那咱們就以牙還牙!」顧建軍哼笑了一聲,咬牙說道。
夏秋月頓時眼睛一亮,「這麼說你是抓到他家的把柄了?」
有仇不報非君子。
「已經有了一點影子,等著吧,我給他來個大的。」
不能翻身的那種,來而不往非禮也。
反正那一家人都不是啥好東西,張永強兩兄弟都是那種欺軟怕硬的孬貨。
年輕的時候還糟蹋過鄉下的姑娘,就和老鼠屎差不多。
就當為民除害了。
「行,你心裡有數就好。」他辦事,夏秋月放心。
「爸,到時候記得通知我們,我們去看戲。」顧玖興奮的說道。
「行,一定提前告訴你們。」
確定了仇人,也商量好了報復的辦法,一家人興奮的多吃了兩碗飯。
結果就是,兩姐妹挺著肚子睡不著了。
「該,提及能吃多少心裡沒點數?」夏秋月嘴上斥責,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
她給兩個閨女揉肚子。
被瞪了的兩姐妹對視一眼,不敢反駁,這不是太高興了嗎?
揉了一通肚子後,兩人才感覺到舒服許多。
然後困意襲來,都去夢周公去了。
第二天起來推開門,發現門口廚房的瓦片上,都凝結了一層白白的霜。
哈了口氣,竟然能看見些許白霧了。
顧笙打了個冷顫,又回去加了一件衣服。
「今年的冬天好像來得格外早。」她縮著脖子去廚房裡舀熱水洗漱。
小玖也已經穿戴好走出來了,「是啊,今年肯定很冷。」
她的記憶里,七一年年底,整個紅河公社,凍死了的人有十來個,餓死的,也有幾個。
雖然過了鬧饑荒的那幾年,但總有人是日子難過的。
吃不上飯的比比皆是。
「媽,反正棉花夠,裡面多做兩件棉襖。」顧笙衝著正在熬粥的夏秋月說道。
被白了一大眼。
「敢情不是你動手?」說得輕巧,她不想做衣服。
「媽,縫紉機都買回來了,你忍心讓它生鏽嗎?那可是錢!」
「還有,我和小玖都怕冷,冬天沒有棉襖換很可憐的。」顧笙眨巴眼睛扮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