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根偏頭看著身邊的孫女，半晌嘆了口氣。
老宅，顧老太看到顧笙，就去鋪床了，家裡還有兩床被子是兩個閨女送來的，還沒用過。
剛好給笙笙用！
趁她奶去鋪床的時候，顧笙去了三房。
因為顧香的學費兩老出了，所以顧蓉還繼續在學校里。
顧建黨和高翠芬商量過，寧願拮据一點，也不想把讀得好好的閨女叫回來。
「笙笙，快坐！」高翠芬連忙拿了個板凳給顧笙。
「三嬸，我就是來看看蓉蓉，她有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顧笙笑著。
高翠芬臉上的笑意更明顯，「那你去她的房間，她在寫作業呢。」
「好！」
小河生產大隊還沒拉電線，顧蓉點著油燈看書。
特別認真！
一看到顧笙，她眼睛都亮了。
「看得怎麼樣？」她在看的，是初中的書。
「還行，勉強看得懂！」九月份她就可以讀初一了。
「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顧蓉也不客氣，連忙把自己平時積累的問題拿出來。
顧笙也耐心的給她解惑。
一個小時後，基本就差不多了。
顧蓉想了想，說道，「笙笙，四丫……小玲經常有不懂的問題，也會來問我，我會的都給她說了。」
「嗯，挺好的。」顧笙莞爾一笑。
她知道顧蓉的意思，怕她幫助顧玲自己會不開心。
顧蓉鬆了口氣，顧玲以前不怎麼說話，平時看著也陰鬱得很。
但現在不一樣了，讀書的顧玲，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散發著活力和陽光。
「晚上學習傷眼睛，早點休息，我回去睡覺了。」
「好。」
顧蓉把顧笙送出去，回來關上門，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笙笙，真可愛！
「奶，你還沒睡？」顧笙回來看到顧老太還坐著。
「趕緊洗漱，水在灶台里，我睡了。」
「奶，你在等我啊！」
顧老太一頓，沒好氣道，「我等你？我就是睡不著！」
「……嗯好吧，你睡不著。」顧笙笑著沒多說。
一副我心裡清楚的樣子，被顧老太瞪了一下。
次日，晴空萬里無雲，才清晨八點不到，太陽就落到院子裡了。
顧笙起來打了一套拳，看著院子裡忙碌的趙霞，沒說話。
「呸，沒教養！」趙霞對著顧笙的背影偷偷呸了一口。
看到大伯娘都不知道喊人。
「嚯，死丫頭，你想嚇死老娘？！」趙霞撇嘴轉頭，就看到身後默不作聲的顧玲。
「四丫，你作死啊！」
顧玲冷冷淡淡，眼神幽幽的看著趙霞，「你以後別罵三姐，不然我就告訴奶你打她棺材本的主意，還在背後說她老不死的！」
「還有，我說給大隊裡的人聽，你為了錢，想把自己的閨女賣給傻子。」
顧玲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她看著趙霞就像是陌生人。
這樣的眼神和她說的話讓趙霞惱羞成怒，她張牙舞爪的，「死丫頭，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