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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幻想,總會有破滅的一天。
莫玉華說:「展裴,是我的哥哥,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他是她們家的養子。
穆雨寧已不再吃驚,莫玉華慢慢的給她揭開一段成年往事。可以說,莫玉華的整個童年還是大半個青春期都是平順的在日曆上滑過,直到展裴的出現。他教會了她青春期的煩惱,苦悶,恨意,嫉妒,乃至愉悅,戀愛。
當然這開始本身與愛情有關。只是那麼優秀的出眾的兩個人,在日積月累的朝夕相處中,怎能不發生一點火花?
後來的事情穆雨寧大概也能猜到。那麼大的孩子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莫家,背後總是有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的。
如果命運一開始就安排了她的軌跡,那麼人生最大的勇氣和最大的幸福是不是就來自它無法預測的結局?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穆雨寧開始審視自己。每一個人的人生中都會出現幾個舉足輕重的重要人物。除了家人,最重要的就是蘇子墨。
可是他們兩條直線,相交了,又朝著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馳。
突然很想回家了。只有自己的父母才會永遠敞開懷抱歡迎她。於是,穆雨寧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回家了。
父母對于歸家的孩子縱然她在外頭做了多少錯事都是寬容和愛護的。
穆媽開的門,一看到媽媽她就忍不住上前抱了上去。穆媽被嚇了個結結實實,還以為自家閨女出啥大事了,拍著她的背部說:「丫頭,怎麼了?」
「沒事,媽,我就是想你跟爸爸了,所以回來看看你們,爸爸呢?」她堆起笑臉問。
「他出去遛鳥了。」說道這個,穆媽便想唉聲嘆氣,人家這會兒遛的都是孫子孫女,就他們老兩口還在養花遛鳥。
「哦。」穆雨寧把包放下,主動挽起衣袖說,「媽,我幫你做晚飯吧。」
穆媽有些吃驚的看著她,一般來說穆雨寧過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比較多,所以直覺的有事。
「嘿,媽,你可真會多想,我就是想幫幫你啊。」
晚飯吃的相當豐盛,穆雨寧如牛鬼蛇神似地掃蕩了一番,鼓著小肚子癱軟在椅子上不肯動。
穆媽看著女兒的樣子,直搖頭:「閨女,你就不能稍微啊……」
「稍微什麼啊,稍微女人一點嗎?」穆雨寧低頭看自己,她是直不起腰來了嘛,「媽,我是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證明我想你了嘛。」
「好了好了,老婆子,雨寧難得回來,你就別廢話了,丫頭,你還要吃什麼?讓你媽給你弄去。」穆爸插話。
「還是老爸了解我,對我好。」
「死丫頭,我對你不好嗎?」穆媽走出去又折回來。
「都好,都好。」
穆媽洗好碗,看著她問:「雨寧,跟媽說,你跟子墨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呀,媽。」穆雨寧縮了縮腦袋,「你不都知道了,就別問了。」
老媽正色:「別怪媽說你,你看你們現在這叫什麼關係。你跟媽說實話,是不是子墨真的對你不好?」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要是真的,那那你搬回家來住吧。我們家又不是養不起你,何必委屈自己受那個氣呢?」穆媽語重心長的說,「雖然我很喜歡子墨,可你才是我親生的,媽不會看你過的不幸福的。」
一席話,說的穆雨寧心酸不已。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媽媽雖然看起來霸道,可心底卻將什麼事情都看的那麼通透。穆媽心底盤算著是不是應該把蘇子墨說的那些話告訴穆雨寧,不過穆雨寧已經撲進她的懷裡說:「媽,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別擔心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你知道就好。別傻乎乎的給人家賣了還不知道。」穆媽嘆氣一聲。
其實昨晚之後她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蘇子墨跟她……他們最大的問題就在於缺乏信任。可是這種東西,不是說有就能有的。
話題從沉重轉向愉悅。他們聊了些瑣碎的家常。
穆雨寧掐指一算,發現今天居然周五了,正想問父母周末有什麼打算,他們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意外。
「雨寧,要不你跟著我們去散散心?」老爸的疑問下,潛台詞已經顯而易見。
她只能盯著他手上的兩張票搖頭:「還是你們去吧。」
原來,最最寂寞的人是她。就連老爸老媽都過得這麼精彩。失敗,真當是失敗。
穆雨寧拿著那兩張票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好久,確定是真的之後終於忍不住問:「媽,這可是在很遠的地方哎,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出去嗎?怎麼這次興致這麼高。」
「就因為我一向不喜歡出去所以要趁著現在還能走得動多看看。」老媽變戲法似地從皮夾里拿出另兩張票來。
「這是什麼?」穆雨寧奇怪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