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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敬軒大喝一聲,出手更加快准狠,加上乘客都主動找尋躲避的地方,幾個來回之後,終於將那歹徒制服。
歹徒長著一張平凡無奇的國字臉,不過身上肌肉糾結,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韓紹宇捂著手站在一邊,鮮血蜿蜒在機場的地板上,猙獰扭曲的人害怕。他無論如何也止不住自己的血。
穆雨寧臉色慘白的奔過來,看著他,一時手足無措。
蘇子墨清冷的目光閃了閃,解下自己的衣服遞給穆雨寧:「幫他披上!」
機場的保安馬上就過來了,趙敬軒拿出警官證,要求將歹徒送去公安局。然後一行人送韓紹宇去醫院。
一路上,他的血就像開閘的洪水。
穆雨寧按著他的傷口,明明害怕的在顫抖,卻還要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
蘇子墨也受了傷,幫不上什麼忙,可是看著穆雨寧一動不動的守在韓紹宇的身邊……
刀子的傷口很深,韓紹宇因為失血過多,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嘴唇發白,而且渾身發冷。
「韓紹宇,你醒醒啊,韓紹宇……」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聲調已經帶上了哭腔。
他被推進了急診室,他們在外面來回踱步。
穆雨寧搓著雙手,不停的自責著:「如果不是因為我,就不會搞成這樣。」
趙敬軒在一邊打電話,蘇子墨驀地用完好的左手抱住了她的肩膀,沉聲安慰道:「冷靜一點,雨寧,不要自責,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你,跟你無關,不要自責,先鎮定下來,韓紹宇不會有事的,嗯?」說完之後,他就用左手捧住她的右臉,細心的擦去她早已泛濫成災的淚水。
「蘇子墨……」她哽咽不已,看著同樣傷痕累累的他,「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會這樣?剛才那個人是誰?你是不是也遇到危險了?」
「沒事,沒事,真的沒事,不要慌,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他沉沉的嗓音就像一支強心劑,給穆雨寧以支撐。
她無措的點點頭,像溺水的孩子,只能緊緊抓著身邊的浮木。
醫生很快出來了,不過是來問:「誰是AB型血?」
穆雨寧與蘇子墨面面相覷,她搖了搖頭,她是A型血。
還是蘇子墨問:「怎麼回事?難道醫院連AB型血都沒有?」
「因為今天連續做了好幾個手術,血庫里的血基本告罄,他失血過多,血庫里的血不夠了。」醫生也很為難,正要去想辦法。
蘇子墨就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道:「抽我的吧,我是AB型的。」
「你?」醫生看他自己也是個傷員,表示,「我們去想辦法。」
「來不及了,難道你們醫生願意輸血給他?」蘇子墨大喝一聲,聲音很響,震住了醫生。他虎著臉,跟著醫生進去了。
穆雨寧在外邊等著。覺得這個時間真的很荒謬。醫院這種地方,明明應該救死扶傷,可是有多少時候因為某些根本可以避免的問題而草菅人命?
鮮紅的血液透過軟軟的輸液管從蘇子墨的體內流入韓紹宇的身體。
兩張病床上,兩個面色同樣的男人,甚至傷口都包紮的一樣,宿命似乎一種軌跡,在預示著什麼。
蘇子墨太累了。也睡著了。
穆雨寧坐在他們中間。不時的看看蘇子墨,又看看韓紹宇。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最後,她也跟著趴在床邊睡著了。
她是被自己的肚子疼醒的。小腹冷的像冰。她雙手用力死死的按著卻不曾好過分毫。
她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沒一會兒,蘇子墨就醒了過來。窗外的天還是灰濛濛的,告訴他此刻的時間,看到穆雨寧難過的臉色,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拉起她的手低聲問:「肚子疼?」
穆雨寧點點頭,不但肚子疼,腰也很酸。
蘇子墨二話不說,掀開被子,讓她躺上去。
她咬唇:「這樣不好吧?那你怎麼辦?」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蘇子墨翻身下床,用一個手將她拉了上去,全部是傷員。一定是流年不利!
穆雨寧沒辦法,病床上很溫暖,因為殘留著蘇子墨的味道。他們儘量將動作放輕,怕吵醒了一旁的韓紹宇。不過醫生給他縫合傷口的時候打了麻醉藥,應該沒那麼容易醒來。
蘇子墨讓她先休息一會兒,然後自己穿著病號服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熱水袋。很燙,強行要穆雨寧壓在肚子上。
她嗯了一聲,乖乖照做了。
蘇子墨站在一邊,夜裡寒氣重,蘇子墨的臉色鐵青著。
穆雨寧想下床將位置還給他,誰知蘇子墨卻掀開床鋪,讓她讓旁邊挪一挪,然後自己躺了上去。
她要求下去,卻被蘇子墨一把抱住,她掙扎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他受傷的手,蘇子墨喊了一聲,她當即不敢動了,像被人點了穴似地僵在那裡。
冰冷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溫暖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