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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墨的眼神幽幽的,甚至還有些幽怨。一會兒才點頭:「你先走吧,我再坐一會兒。」說完就拿出打火機和香菸,準備抽菸。
穆雨寧二話不說,奪下他的香菸:「你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啊,身體還沒好呢,就抽菸,不許抽了。」
蘇子墨抬頭看著高高在上俯視他的女人,她一臉的煞氣,似乎很生氣。
於是莞爾道:「我孤家寡人,沒人照顧。」
穆雨寧被他梗著了,傻傻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與蘇子墨對望了很久,他才笑了笑,從她手中把自己的香菸拿回來,放進口袋裡:「好了,我不抽了,你先走吧。」
穆雨寧遲疑的道:「真的?」
「真的。」蘇子墨保證。
得到他的首肯,雖然將信將疑,不過穆雨寧還是走了,臨走的時候又不忘囑咐:「說話不算的人是小狗啊。」
蘇子墨眉宇間的陰翳似乎又散開了點,望著她的背影緩緩淡出自己的視線。坐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拿出了香菸和打火機。
叼了一根在嘴裡,點燃的時候又驀地闔上打火機。最終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又把煙放了回去。
他坐在角落裡,腦子快要爆炸,煩躁的很。
放在桌上的手機嘟嘟嘟的震動起來。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他便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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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高峰的塞車時間。穆雨寧打了的直奔王伯的麵館。雖然已經叫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了,最後她自己還跑了一段路,不過還是比預計的半個小時晚了十多分鐘。她給王伯打去電話說明了情況,幸好王伯說人還在,穆雨寧千恩萬謝,更加卯足了勁往前沖。
所以跑到麵館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
一進門,她就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的那個佝僂的背影。
王伯對她說:「丫頭,你總算來了,那老先生……」
「謝謝,謝謝,王伯,我知道來晚了,幸好他還在。」穆雨寧等了那麼久,才等來蘇震,此刻的心情真的只能用激動來形容。
不過,當她走上前的時候,卻突然膽怯了。她都跟蘇子墨離婚了,就算蘇震是他的父親又怎麼樣,她還憑什麼來見他?
所有的勇氣幾乎在一瞬間四處逃竄。她的腳步也跟著緩了下來,心中不停的掙紮起來。
蘇震聽到動靜,回了頭,穆雨寧與他打了個照面,只能快速的堆起有些僵硬的笑容。
蘇震先是一愣,接著像想起什麼似地,驀地站了起來。
穆雨寧尷尬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蘇老先生。」
「你是……」蘇震的手也有些顫抖了,視線越過她的身後,看著門外,空蕩蕩的街上空無一人,眼神跟著黯淡了下來,顯然很失望。
晚風中,穆雨寧扶著蘇震的手穿過那條寂靜的弄堂,他們的身影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影子,很和諧。
蘇震走得慢,穆雨寧配合著他的腳步,兩人都沒有再交談,因為剛才在麵館里已經說得夠多了。穆雨寧至今還不能完全消化蘇震的話,心底微微震動著。
他們停在一扇古樸的木門前邊,穆雨寧放開蘇震的手,客氣的說:「那我先走了。」
蘇震讓她進屋喝杯茶,穆雨寧搖頭推脫說,今天的時間太晚了,明天還要上班,所以就不進去了,下次再過來看他。
蘇震也沒有勉強,又囑咐了幾句,語氣親切而慈祥。穆雨寧點點頭,告別了蘇震。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蘇震說得那些話,心中慢慢就溢出一些酸楚來。原來蘇子墨的童年曾經過得那麼苦,試問十二歲的孩子離家到底是經過怎樣的辛苦才能走到今天的成就?
突然間,她似乎讀懂了蘇子墨心底的憤恨與無奈。要他原諒蘇震,談何容易?
回到樓下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門口停著好幾輛車子,而且每一輛都是大有來頭,奧迪寶馬,奔馳……這麼晚了,這裡是在上演豪車秀嗎?穆雨寧還以為是那一群飆車黨或者來高調炫富的,所以微微鄙夷了一下,有錢你也別這麼招搖啊。
所以一路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樓梯。
電梯正好下來,她趕緊按住,門打開,她習慣性的抬頭看看裡邊的人,卻看到了張浩天。他依舊西裝革履,而且單手插在褲袋裡,劍眉朗目,不苟言笑儼然領導的派頭。而他的身後則跟著幾個提著箱子的男人。
看到她,張浩天似乎也很意外。怔忪了幾秒,就回頭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先出去,我等等就過來。」
穆雨寧抓緊了手上的包,距離上一次遇到張浩天,已經是過年之前的事情了。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他的變化似乎很大。眉宇間的氣質變得穆雨寧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