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行人都不免多看他們兩眼。
「路那麼大,你幹嘛非得跟著我走啊。」她陰鬱著臉說。
「是啊,路那麼大,我走哪裡不可以?難道這裡都貼上了蘇子墨不能走的標籤?」
「……」穆雨寧語塞。
蘇子墨看著她陰晴不定的臉色繼續道:「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跟著你。」
瘋了,瘋了,真的是瘋了。穆雨寧被他搞瘋了。暗罵了自己一句,再也不肯停留,伸手就攔車。
美國的的士都很禮讓,並不會發生國內機場的計程車搶客事件。而且大部分的乘客也很有禮貌。
穆雨寧隨身行李並不多,所以很輕巧的便上了車。她上的是后座,前座的門幾乎是跟她同一時間關上。她一旋身,就看到副駕駛座上那個笑得愉悅的男人。
呵。蘇子墨!
她冷著臉不便發作。司機是個健談的美國人,認為他們是來自中國的夫妻,立刻就讚美了他們一番。
蘇子墨的英語自是不用說,穆雨寧在這兩年自然也不差。他的讚美很真誠,看得出是發自肺腑的。
蘇子墨立刻與他攀談起來。穆雨寧只能坐在后座生悶氣。她正想著要不下車等下一輛算了,卻聽到司機問他們要去哪裡。
而蘇子墨居然應道,這個要問他太太。
司機立刻心領神會的轉過圖問她要去哪裡。
穆雨寧死死的瞪著蘇子墨,蘇子墨雙手一攤,很可憐的說:「我沒地方去。」
她再也不想說話了,報上了自己住的地址。司機說,那是個好地方。很安靜,建造的也很漂亮,是個很適合居住的地方。
這話說到穆雨寧的心坎里去了。她立刻回應,於是她的話慢慢就多了起來。她與司機談美國的變化。
蘇子墨後來就沒開口了,他只是靜靜的聆聽著她的訴說,她可以那麼驕傲的跟素不相識的美國司機侃侃而談,這樣的驚喜與改變是他未曾料到的。可是她臉上閃動的那種激情的光芒,卻是非常吸引人的。
司機把他們送到目的地,穆雨寧下車,蘇子墨也自動要跟著下車,可是她卻阻止,告訴司機一個酒店的名字,最後說了聲謝謝,讓他幫忙把這個人送去。
司機很吃驚的哦了一聲。穆雨寧才微笑著解釋:「我並不認識他。」
司機的臉更吃驚了。穆雨寧卻覺得很解氣,用力的甩上車門,朝自己的小家奔去。留下一臉愕然的司機和一臉黑線的蘇子墨。
算你狠!
穆雨寧走上二樓,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這個許久未有人居住的房間。空氣中飄動著猶如一個個調皮飛舞精靈一樣的塵埃。滿室陽光,滿室溫暖。她的陽台上還養著幾盆花,沒想到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依然開的鮮艷。
同時,她也擔心著蘇子墨,一個人來到這裡,再加上他的手不方便,萬一司機不把他送到那裡去怎麼辦?不過最後又笑自己的想法顯然多餘。想他一個經常出差的人,會照顧不好自己?又不是她。
她拿著灑水壺,打開陽台門,去給花草澆水。可是只一眼,她卻不會錯看那個穿著黑色風衣提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的男子。
蘇子墨!她驚愕的張著嘴站在陽台上。
蘇子墨似乎發現了她,穆雨寧居然能看到他笑起來的時候露出的那一口白牙。
陰魂不散!穆雨寧想到了這幾個字。
他就定定的站在那裡,不驕不躁,靜靜的看著她笑。她手上的灑水壺被她用力的捏在手心裡,她又急又怒,看到蘇子墨打電話,沒多久,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不確定是不是蘇子墨,只好接起。
「我沒地方去。」開口就知道是他。
而且他還有美國的號碼,顯然是早有預謀的,穆雨寧徹底的瘋了:「沒有地方去你來美國幹什麼的?我不是讓司機送你去酒店嗎?那你為什麼不去。」
「不想去。」蘇子墨還回答的理直氣壯,「沒事就不能來美國嗎?」
「你時間多啊。」穆雨寧有點口不擇言,「那你就去玩吧,別站在那裡。」
「給我開門。」
「……」穆雨寧感覺腦袋發暈。
「你不給我開門我就一直站在這裡。」
「你威脅我?」她開始咬牙切齒,「你太無賴了!!」
蘇子墨也不否認:「不是威脅你,只是我是跟著你來的,難道你對我沒有責任?」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穆雨寧被徹底打敗了,再也不想跟他多說,掛電話,然後氣呼呼的鎖上了陽台門。在自己的房間裡來回踱步,思考著對策。